皇帝本以为这次十拿九稳,能把侯家给抄了。
没想到啊,侯家就坏了几个屋子,人没事儿不说,连罪名都快洗白了。
皇帝脸色阴沉的看着王富贵:“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富贵张了张嘴。
他发现,不管怎么说都是错。
与侯家交好的大臣看准机会,两步上前:“陛下,王大人如此急于给侯家定罪,甚至不惜用出如此手段,还在金殿之上胡言乱语,其中定有蹊跷啊陛下。还请陛下严查王家,还受冤之人,一个公道。”
风头瞬时调转。
负责审问的王家,变成了有罪之人。
无数人看着还在哭嚎的侯元基,眼神瞬间变了。
这些,难不成都是侯元基计划好的?
不可能,这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吗?
就算是侯老爷子亲自来了,也没可能把王富贵,耍得团团转啊。
“带下去带下去。”
皇帝额角青筋暴起,扶手都快被拍碎了:“严审,朕不想再看见他。”
他的大计,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守在殿外,准备抓侯元基的侍卫,冲进来以后,却抓了王富贵。
最近这是怎么了?
昨天才抓了之前的统领,今天刚换统领,就又被他们抓了。
侍卫带走王富贵时的表情,看得陆晚音通体舒畅。
她忍不住从空间里摸了袋瓜子出来,看看底下的人,又一脸遗憾地放了下去。
可恶,这么好看的戏码,居然不能嗑瓜子。
捏着布袋的手被碰了一下。
陆晚音偏头,就见谢璟辞从她手里拿走袋子,摸了颗瓜子出来。
瓜子包在掌心,轻轻一震。
外壳碎成粉末,飘飘扬扬落下,只留下完整的瓜子仁。
陆晚音愕然:“这样的瓜子是没有灵魂的。”
这么打着口型,她手上还是把瓜子仁摸走了。
聊胜于无。
陆晚音兴致勃勃打量下面的人。
好戏还在继续。
王富贵被人带出走,就在百官以为,此事终于要告一段落。
歇了一会儿的侯元基,再次发力:“陛下,臣有本奏。”
皇帝眉头一跳,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根本来不及阻止,侯元基已经开始了:“王富贵此次如此急于污蔑污蔑臣,只是因为,臣知道了王家的把柄。”
侯元基重重一个响头:“臣要告发,王家与辰阳侯府,勾结水瑜,意图扰乱我大晟社稷。臣奉命押送犯人,无意撞破此事,那王富贵,就起了杀心。”
文武百官,齐齐倒吸口气。
不行,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这事儿变得是不是有点快了?
原本在一边看戏的辰阳侯,正想着要不要舍弃陆湘柔这个女儿,火突然就烧到自己身上了。
他顿时急了:“你、一派胡言。”
这尖细的声音,听得在场众人,一个劲儿地冒鸡皮疙瘩。
众人面色古怪地看了眼辰阳侯面白无须的老白脸样子,差点没忍住在这严肃的场合笑出声来。
他现在,可真是比宫里的太监还要太监。
侯元基脸上肌肉抽了一下,也差点没绷住。
他努力掐了自己一把:“没有?
既然没有,当着陛下的面,侯爷可敢说说,王富贵为何会深更半夜独自前往辰阳侯府密谋?
为何向来跟王富贵没什么接触的陆湘柔,会突然跟王家联姻?
王家一向爱面子,为什么出了那样的丑闻,还是会迎娶陆湘柔?”
陆晚音暗戳戳给侯元基竖大拇指。
好样的,不愧是曾经京城的大纨绔。
扯起瞎话来,都理直气壮的。
辰阳侯抹了把脑门的汗:“陛下明鉴,那王富贵为何突然夜访,臣着实不知。至于婚约,当真是个误会啊陛下。两个小辈既然有了夫妻之实,顺理成章的是要成婚的。”
“不知道?”
侯元基声音突然拔高:“陛下,如此重要的事,辰阳侯居然说不知道。
那王富贵为何别人都不找,偏偏要去辰阳侯府?还挑着大半夜的时候?”
侯元基说着,情绪愈发亢奋:“我……”
余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
侯元基随意看了一眼,声音戛然而止,眼睛发直。
房梁上,陆晚音正朝他招手。
见他看来,陆晚音亮出一张纸:“干得不错,放开了扯,有事我兜着。”
众人见侯元基突然没了声音,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朝着房梁看去。
什么都没有啊。
他看什么呢?
房梁上空了一会儿后,陆晚音两人再次出现。
侯元基不敢再往这边看,身板不自觉地就挺直了。
底气这不就来了?
“陛下!”
侯元基声音直接高了两个度:“臣困扰此事已久,却因没有证据,唯恐冤枉了好人。
我爷爷他忠于大晟,也担心乱了臣子间的和谐。
如今被人倒打一耙,为求自保,不得已想问辰阳侯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