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距离,谢璟辞就算不用望远镜,都能看到城墙上的动静。
守城士兵的动作,让他眼底寒意更重:“居然直接从城内放下软梯,简直找死。”
城墙是城中百姓最重要的防守。
向来就只有敌军拼命搭云梯,哪有士兵自己把梯子搭好的?
陆晚音迎风纵马,随手将鬓边的碎发捋到耳后:“看样子,祭枪的人选,自己送上门了。”
流放队伍,到城墙前三十几米的地方停住。
城门口已经站好了几个人,盯着陆晚音等人,兴奋的眼睛都要冒绿光。
这些人手里都提着长刀。
只是那握刀的手,一看就没什么力道。
还有那长刀,陆晚音一眼就能看到上面的锈迹。
不堪一击。
最先下来的人,大喇喇地拦在队伍前头。
他先仔细打量了陆晚音和谢璟辞易容后的脸。
不认识。
这妞儿长得不错。
再往后一看,几个士兵眼都直了。
好、好多美人。
他们这苦地方,娇花活不下去,女人也都长得五大三粗的。
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水灵的美人儿?
娘子军们经过陆晚音残酷的训练,皮肤已经粗糙不少,但在这些士兵眼里,依然嫩得能掐出水来。
“大人,大人,快说话啊。”
站在他身后的士兵眼睛发直,下意识推了下前面的人。
只说来了个商队,也没说商队还带着一群漂亮姑娘啊。
“对对对,说什么来着?”
领头的擦了下口水,直勾勾地盯着陆晚音:“小娘子是商队话事的?”
陆晚音心中烦闷,脸色一冷。
下一刻,她和谢璟辞齐齐抬手。
砰。
砰。
前头的士兵眉心瞬间中了两枪,瞪大眼睛,缓缓倒了下去。
谢璟辞收回握枪的手,轻描淡写地扫了眼地上的人:“换个会说话的来。”
跟在两人身后的侍卫和娘子军们,都看傻眼了。
什么情况?
轻轻一抬手的功夫,那人就死了?
将军和将军夫人,是练了什么盖世神功吗?
那几个士兵也吓傻了。
直到被死人砸起的雪花溅到了脸,众士兵齐齐往后退去,跟见了鬼似的:“死、死了?”
“真的死了?”
“天呐,他是怎么死的?”
“不对,他死了,咱们怎么办?城主大人不会放过我们的。”
死的人本就是城主的亲戚。
他提前得到消息,说有商队入城,才挑着这个时候守着,就等着大捞一笔。
哪想一点儿甜头还没尝到,小命就丢了。
陆晚音才没心思管他们的心情,她收回枪,十分中肯地冲谢璟辞点点头:“枪法不错。”
谢璟辞偏头一笑:“夫人也是。”
扑通。
咚。
剩下的士兵终于扛不住,软倒在地。
陆晚音冷冷看着他们失魂落魄的脸:“记住我们这些人,想找麻烦的随时欢迎,现在,进城。”
城门里外围观的人不少,却再没一个敢来拦他们。
闻讯而来的越来越多,队伍在无数人的注视下,浩浩荡荡地进了城。
陆晚音一边往前,一边四下打量。
和城墙相比,城中的房子就矮小的多。
整条街上,一共就只看到两个二层小楼,剩下的基本都是一层的矮房子。
甚至还有不少泥胚房。
说是个大城,条件却连大晟那些小乡镇都比不上。
陆晚音视线落在最外围的几处残垣断壁上,还没仔细打量,就有一阵马蹄声,远远传来。
她快速回正视线,就见一身姿挺拔的青年,骑马迎面过来。
刚一靠近,那人立即下马,恭敬一礼:“属下地二,来接主子和夫人回家。”
回家?
陆晚音心里,泛起一股奇怪的滋味。
她在京城没有家。
辰阳侯府和原来的将军府,都不是她的家。
这从未来过的蛮荒边城,却已经有了她的家。
谢璟辞轻轻握上陆晚音的手,淡笑点头:“好,回家。”
裹着她的手暖暖的。
暖进了陆晚音的心里。
前来领路的侍卫悄悄看了陆晚音一眼。
这就是他们的女主子吗?
他终于见到传说中的神女了。
天知道他为了抢今天领路的活,干翻了多少个好兄弟。
要不是有夫人给的神药,他到现在都还爬不起来。
地二美滋滋地翻身上马:“主子请跟属下来。”
陆晚音马鞭一扬,所有人都跟着加快速度。
越往前,就越热闹。
蛮荒的冬天,不是生产打猎的时节。
这里的人都很闲。
看身形,他们普遍要比京城中人高壮许多。
皮肤黝黑,手臂肌肉虬起。
偶尔有几个女子,也都捂得严严实实,避开这恶劣的天气。
让陆晚音奇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