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隼鸟飞走,陆晚音惬意伸了个懒腰。
玄七见两人忙完了,神色恹恹地端了早饭过来:“主子,夫人,趁热用些早饭吧,玄一给所有人都做了驱寒的汤。昨晚下了一夜的雪,早上停了会儿,却好似比夜里更冷了。”
陆晚音接了汤,诧异看着玄七:“你怎么回事?病了就找九凝看看。”
这些功夫好的侍卫,一直都是精神十足的样子。
这模样还是第一次。
玄七一听宋九凝的名字,脸上菜色更重:“找不起,根本找不起。”
他埋头就走。
陆晚音更诧异了。
她转头看向谢璟辞:“这是怎么回事?”
谢璟辞不紧不慢吹了口汤面的热气:“许是输了银子,这么多年的月钱,输进去一半了。”
陆晚音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输的什么。
她脸一热,咬牙看着玄七的背影:“输得好,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什么都赌。”
背对着两人的玄七突然一个激灵。
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陆晚音视线从玄七背上移开,正看见一群侍卫,目光在她和谢璟辞身上来回变换。
发现她在看他们,还递过来一个敬佩的眼神。
尤其是留意到谢璟辞唇上的伤,小眼神一个赛一个意味深长。
陆晚音后槽牙都咬紧了:“这些小子,真是好胆。”
她默默开始在心里记小本本:“都有哪几个赢了?”
她不知道具体内容,谢璟辞应该知道。
果然,谢璟辞抿了口汤,轻飘飘给了答案:“宋九凝,通吃。”
陆晚音:“……好吧。”
这位她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
陆晚音视线扫了一圈。
奇怪,怎么没见宋九凝?
侍卫们输了银子,情绪低落。
那边一群女子,气氛就欢快多了。
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生火做饭,昨夜吃了一顿烤肉,还觉得不过瘾。
清早起来,一碗简单的汤,就是无与伦比的美味。
热汤带着一股暖流游遍全身,浑身都轻松起来。
陆晚音看看天。
光线不错,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下雪。
“所有人,吃完早饭快速收拾一下,趁着雪还没冻上,尽量多走些路。”
“是。”
此起彼伏的声音,不仅没有丝毫怨言,满满的都是希望。
*
京城,暮色降临。
侯元基正在房中投喂小蛇,窗户传来一声轻响,似是被什么东西啄了一下。
他连忙放下手上的鹌鹑蛋,伸手将窗户推开一条缝。
一只隼鸟蹦了进来,落在他手上。
侯元基取了竹筒,取出里面的信。
他迅速把信看完,乐了:“不就是把水搅浑,让王家和齐宣侯府干架吗?这事儿我擅长。”
他随手把信丢进火盆烧了,把小蛇塞进袖袋,裹了披风就往外走。
一开门,正碰上吴凡迎面过来:“大人?您这是要去哪里?”
“找爷爷诉诉苦。”
侯元基走出两步,又折了回来:“你找来是有什么事?”
吴凡连忙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侯元基跟前:“这是今晚拍卖会的请柬。上次拍卖会侯大人没在京城,请柬没送到,今日那管事的听说大人回来,特意送了过来。”
一听是这事儿,侯元基顿时没了兴趣。
在陆晚音身边,他都不知道,自己见识了多少好东西。
以前兴趣颇高的拍卖会,都变得寡淡起来。
“不去不去,那破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还不如主子送的两口锅。”
侯元基摆摆手,正准备继续去找侯老爷子,脚步突然一停。
他摸着下巴沉思片刻,眼睛一亮:“也不是不能去。”
“这样,你亲自去王家递帖子,就说许久不见,甚是想念,请王富贵一起去坐坐,就定在侯家的包间。”
侯元基不怀好意地琢磨了会儿:“如果他们问起我,就说本少爷一路劳累过度,昨夜又受了惊吓,身体抱恙。”
吴凡把请柬递给侯元基,一肚子疑问得出去办事了。
他搞不懂侯元基要干什么,但大概不会是好事儿。
京城拍卖行。
王富贵衣着低调,从侧门进了拍卖行,一直走到侯家的包间门口。
他站在门外,纠结了很久。
侯家跟王家向来不对头,尤其是侯元基,以前每次见他,都要阴阳怪气一阵。
现在居然主动邀他一叙。
这太不正常。
只是那两口锅……
他自然不是心疼那两口锅,而是如果侯元基如果真的能做到,人在千里之外,还能进他王家如入无人之境,那就太可怕了。
此事必须要搞清楚。
王富贵仔细看了眼左右,见没人注意到这边,不欲多做停留。
他来见侯元基的事,不能被人太多人知道。
否则,局面就更不好掌控了。
他手刚碰到房门,门就自己开了。
有一个小厮站在门里,一见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