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底下的人连忙回话:“侯家与樊州唯一的关联,便是侯元基押解犯人从樊州路过那一回。属下已经派人去查,此时应该已经跟侯元基遇上,若有异常,定不会让他把东西带回京城。”
齐宣侯总算放下心来:“好,做得仔细一点,若是没什么发现,千万不要动他。
最近不太平,侯家就那么一个独苗,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一家子都得变成疯狗。”
“是。”
齐宣侯摆摆手,见那人还没走,有些不耐:“还有什么事?”
“大人,这是拍卖行五日后拍卖会的清册,主子可有什么看上的东西,需要提前留意的?”
那人从怀里取出一本册子递上。
三月一次的大型拍卖会开始之前,京中的名门大家,都会收到清册。
他们齐宣侯府,当然有这个资格。
齐宣侯一见是这东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滚,好好办你的事去。”
都什么时候了,还拍卖会。
他齐宣侯府家底都快被人给掀了。
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谁还管什么拍卖会?
“是。”
下人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连忙放下册子退出去。
齐宣侯看了眼那册子,更是气得不行,拂袖离开。
……
此时,因为葫芦口坍塌,需要绕路的侯元基,已宿在一个不起眼的客栈。
房中被吹入袅袅白烟,没一会儿,就有人翻窗而入。
侯元基的包裹被他很宝贵地放在床头。
神秘人取走包裹,细细检查一遍。
半袋子水,两瓶一看就像毒药的东西。
他连忙收回手,不敢再碰。
除此之外,就只有十几两碎银。
视线扫了一圈,房中唯一的圆桌上,正中间规规矩矩放着个木盒。
那人连忙拆了去看。
里面居然是满满的一盒鸟蛋。
“这都是什么鬼?”
来人气得暗骂了声穷鬼,不死心地摸了一把蛋,然后磕碎。
“居然真的是蛋?”
虽不甘心,他还是把盒子恢复原来的样子,快速离开。
天色渐亮,侯元基醒来,准备去楼下拿些早饭。
路过圆桌时,突然顿住。
他仔细检查着包裹木盒的布。
上面似乎沾了不甚明显的蛋液。
他迅速检查了盒子,神色一紧,也顾不上吃饭了,迅速收拾东西:“吴凡,带些干粮,赶紧回京。”
时间一晃,便是三日过去。
队伍那边有宋九凝盯着,陆晚音便专心在马车里练习针灸之术。
谢璟辞说她是有天分的,她自己也觉得。
三天时间,她将一手针法练得无比纯熟,就是闭着眼睛都不会落错。
越靠近大山,谢璟辞就一天比一天忙。
就算陆晚音不怎么出马车,也能发现队伍里的侍卫一天比一天少。
不知都被派去了何处。
终于,队伍缓缓走进了蜿蜒曲折的山路。
而陆晚音手里,也拿到了最新情报。
那些山贼无恶不作,手上人命无数,行商官差、平民百姓,只要跟他们碰上,都不得善终。
“如此甚好。”
陆晚音将纸点燃,眼底跳动着冷漠的光:“这样杀起来,才没有一点负担。”
这世间不是没有被逼上山为寇的好人,尤其是朝廷如此不堪的情况。
朝廷口中的恶贼,不一定都是恶人。
为了防止杀错人,谢璟辞特意传信细查。
距离大山最近的新良县县令,更是悬赏了这伙山贼数年,所有听说的人,都当成笑话来看。
一个破败的小县城,居然还想抓连朝廷都束手无策的山贼。
不是不自量力是什么?
马车开始颠簸起来。
陆晚音从车厢里出来,坐在车头,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美丽在马车上空盘旋,与她一同前行。
陆晚音视线不放过周围的一点动静。
谢璟辞说过,只要进了这大山,山贼随时都可能出现。
前方本就狭窄的小路,被一根断木横在中间。
天上的美丽一声鸣叫。
陆晚音蓦地坐直了身。
来了。
一群麻衣劲装的汉子从山上冲了下来。
他们手上,刀枪棍斧什么都有。
半山腰的地方,还有人张弓搭箭,瞄着马车。
“都给大爷我老老实实的,把食物和金子,都交出来。”
为首的山贼胸有成竹大喝一声,等看清了拦住的队伍,眼睛都直了。
“这、这么多水灵的小娘子?”
这里地接蛮荒,苦凉之地。
生长在这里的人,大多皮肤黝黑粗糙,便是女子,也比腹地之人要粗犷些。
而且这二十个女子,半数以上都是青楼里的摇钱树,模样个个出挑。
放在这个地方,更显得国色天香。
更别说谢家的三个女子,前将军府的千金小姐,又跟了队伍一段时间,去了流放养起来的邋遢劲儿,更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