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回得来，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你看赵姨娘现在，不是也活得好好的？”
谢霜霜声音里突然爆发出浓浓的恨意：“当初在狱中，我就差点被卖掉，月眠，不试这一次，以后咱们只会更惨。”
她真是受够了这种，被人随意一句话，就能决定人生的样子。
她想要变成下一个谢雨烟。
谢月眠抱着膝盖，与谢霜霜坐在一起：“好，我跟你一起，可是……陆晚音她到底去哪儿了？”
此时，被好几个人惦记的陆晚音，正站在海边，哐哐往空间里收海水。
空间里那一小片海，显然已经不够了，海水又不能在空间里自己聚集。
她只好亲自瞬移过来，二次扩海。
谢璟辞这边训练太狠，陆晚音没敢真不管不顾。
每过半个时辰，她都要回来一趟，以防万一。
“这来来回回的，可真是太累了。”
等到天色渐暗，陆晚音心满意足地从海边回来。
一群侍卫已经坐成两排，开始打坐调息。
陆晚音没有惊动他们，直接走到正在处理食材的女子们身边：“今天感觉如何？”
宋九凝正忙着配药，眼都没抬一下，随口就答：“还不错，毕竟是第一天，就只是跑，体力消耗不大。”
陆晚音点头。
第一天，热身就好。
她观察了一圈，多数的女子体质还是太差，从樊州出来到现在，都是坐的马车。
不过是一趟热身下来，手脚都在打颤。
但有侍卫们凶残得压榨潜力的震撼在前，没人敢因为这点苦就抱怨。
陆晚音微微一笑，从角落里拉出一个大筐来。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她把筐推倒。
一大筐沙子倾泄出来，还带着咸咸的大海的气息。
陆晚音扶着筐沿：“从现在开始，你们每个人的腿上，都要绑上沙袋。”
不少人脸色都是一变。
路上的时候，宋九凝就跟她们交代过。
今天是最轻松的一天，就是让她们活动开手脚。
以后的每一天，都要比前一天累。
没想到今天还没过去，就要加沙袋了。
陆晚音没有错过这些人脸上的表情。
她轻哼一声：“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此去蛮荒不是享福的，会比你们想象的，要苦得多。”
陆晚音随手拢起一把细沙：“不愿意的，趁着现在距离樊州还近，大可回去，免得到时候死在我面前，反而闹得不愉快。”
“训练赶不上其他人的，除非你有非你不可的理由，不然，别想着有人一路扶持着你。”
“跟不上队的，没人会刻意放慢步子等你。”
“遇上危险，也别指望旁人奋不顾身救你。”
陆晚音冷漠地看着所有人：“自己强，就活，自己弱，死了也不要怪别人，这本来就是蛮荒的生存法则。”
清冷的声音，在寒风中传出去很远。
众人怔怔看着她。
他们似乎从现在的陆晚音身上，看到了谢璟辞的影子。
远处，谢璟辞缓缓从陆晚音身上移开视线，心跳飞快。
她的每一种模样，都让他心动。
一片寂静中，有石头碰撞的声音响起。
陆晚音与一群人都朝着声音来处看去。
就见谢雨烟坐在距离队伍五米远的地方，正往自己的裤腿里塞石头。
然后，把裤腿死死扎紧。
这附近，除了泥就是石头，根本就没有沙子。
她不敢用陆晚音交给队伍的沙子，只好用石头代替。
陆晚音沉默片刻，眉头一扬，将视线转向其他人：“你们呢？”
不等她把话说完，就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装沙子了。
她们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陆晚音欣慰笑笑：“不急，等用完晚饭，每个人缝制两套布袋来，要贴合自己的腿才行，沙袋是为了加重双腿重量，辅助锻炼，而不是单纯给自己找罪受。”
“是。”
这一声“是”，中气十足。
谢雨烟的举动，还有陆晚音那一眼，让她们为方才的迟疑羞愧不已。
左边是拼命训练的侍卫，右边是用不上沙子，却依然坚持想训练的谢雨烟。
她们都感觉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陆晚音很满意。
若是面对让她们强大起来的机会都要犹犹豫豫，她都要重新考虑，到底要不要带她们去蛮荒了。
带去也是死。
近三十个人，一大半处理食材，小半开始拿出之前练习裁缝技能的布，挑着细腻些的裁剪出来，准备缝制沙袋。
因为要训练，陆晚音特意把食材都换成了空间里种的。
从各家收来的，暂时被堆到一边。
这些女子里，不少都会点厨艺。
这几天又跟着玄一学了不少，轻轻松松就能做出一堆菜来。
菜香味顺着风被吹出去，训练了一天的人，感觉自己从没像今天这样饿过。
鉴于今天体力消耗太大，陆晚音特意交代，把晚上的主食换成馒头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