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辞表情微微一僵,很快反应过来。
他神色自若,带着陆晚音朝房中走去:“今日收获如何?”
陆晚音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忘记跟你说了,我带了十几……不对,二十多个女子回来。以后一些轻省一点儿的杂活,都可以交给她们去做。”
陆晚音说着,伸手去摸茶杯。
刚一抬手,谢璟辞就已经递了过来。
她正好口渴得厉害,便接过来都喝了。
缓了口气,她才继续说起自己的安排。
“明天一早,就先安排人把裁缝铺的掌柜请过来,我看她们里面应该有好几个手巧的,肯定能比玄一学得好些。”
谢璟辞斜靠在桌沿,笑盈盈地听着她说话。
末了,点点头:“夫人安排的极好。”
陆晚音继续往下说:“再挑出来一些学做菜,蛮荒的菜式我们不一定吃得惯,而且以后人多了,玄一勺子抡冒烟儿了都做不过来。”
谢璟辞继续附和:“夫人所言有理。”
“……还有啊,既然要学裁缝,先前直接在成衣店买的布匹,就不能只用来练手了,有点浪费。”
“我看城中还几家布行,咱们多买些布回来,蛮荒那边冷,总不能十万大军都穿极寒服。”
她就是想,也供不起啊。
谢璟辞继续点头,“甚是甚是。”
……
陆晚音林林总总说了一大堆,谢璟辞除了点头,还是夸她。
她假意不满道:“你这人就知道顺着我,难不成,我说什么都是对的?”
谢璟辞轻抚着她的发顶:“平日里自然是该多顺着些夫人的,免得夫人又气起来不肯理我。”
陆晚音不满,她是那么小气的人?
她问,“我什么时候因为你不顺着我,就……”
等等。
还真有。
陆晚音又羞又恼,愤愤瞪着谢璟辞:“你……臭不要脸。”
好端端的,开什么黄腔啊!
真是的!
这谢璟辞,自从那日互诉衷肠之后,就好像打开了什么黄色开关似的。
谢璟辞却没看见一般,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额头:“夫人,情到深处之事,怎能叫不要脸?”
陆晚音倏地起身:“我想起重要的事。”
走了,但没完全走。
她憋着气扭头,看了眼箍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撒开!”
谢璟辞摇头,手甚至顺势摸到她的腰上。
他笑道,“夫人方才还在埋怨为夫太顺着你了,是以为夫几番思虑,似乎也就此事可以不顺着夫人。”
陆晚音:“……”好啊好个诡辩大师!
肌肤相贴之处,隐隐变得滚烫。
陆晚音两只手全都撑在谢璟辞的胸前:“我腰疼。”
谢璟辞却是眼睛一亮:“我替夫人揉揉。”
陆晚音手一抖。
失策了,居然正中这厮下怀了。
不消片刻,房中春意弥漫。
冬日的凛凛寒风被隔绝窗外,难消室内半分旖旎。
与此同时,夜色下的樊州城,带着淡淡的肃杀之气。
侯元基揣着白得的百来两银子,喜滋滋地带人去了府衙。
陆晚音把这里交给他看管,他生怕有人跑了,干脆直接住在这里。
手底下的解差被他分成两队,轮流盯守。
人已经审问的差不多了,除了两个刚被买进来的,偌大的府衙,居然没一个无辜的。
侯元基抬了张桌子,直接坐在距府衙那群人旁边,亲自看守。
桌上,还放着陆晚音给他充当证据的信件。
这里的事要尽快传到京城,不早点把陆晚音交代的事办好,他觉都睡不香。
侯元基提笔蘸墨。
“啊!”
刚要落笔,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手一抖,蘸饱的墨汁撒在纸上,晕开一片。
一群缩在墙角的知府家眷,昏昏欲睡中,也被惨叫声音惊醒。
所有人都朝着门口看去。
吴凡带着几个解差,拔了刀就往外走:“什么人?”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门外的叫声吸引的时候。
屋内,一个家丁突然蹿起:“去死吧!”
匕首带着寒光,直刺侯元基脖颈。
他只需轻轻一挥手,侯元基便能丧命当场。
那么樊州的事,便不会传到京中去。
咻!
侯元基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道绚丽的光影自眼前闪过。
“啊!”
又一声惨叫后,那家丁“扑通”向前栽去。
倒地的瞬间,他脸色发黑,手里还死死握着匕首。
但那条握着匕首的那条手臂,却已经泛着黑青色。
不过几息时间,那家丁再没半点生机。
侯元基自己都愣了:“怎么回事?”
直到此时,他才看清楚。
一条色彩斑斓的蛇,才家丁袖子中爬了出来。
然后,慢悠悠地游到侯元基腰间的布袋里,不动了。
被灵泉水滋养过的蛇,虽然不用冬眠,但这个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