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子都答应了。”
陆晚音步子不停:“对了,你带银子了没?我怕银子不够。”
她身上几乎都是银票,一张最低都是一百两的那种。
又不是散财童子,总不能一百两一百两地撒。
玄七松了口气:“夫人需要多少银子?”
还好,要的是银子。
花销应该不大。
说不定夫人只是兴致来了,想去听个曲儿什么的。
陆晚音计算了一下:“一两千两应该够了。”
玄七一个趔趄:“……主子他真的同意了吗?”
***
樊州最大的青楼,当属烟雨楼。
烟雨楼开在樊州官道边,不远处就是大户人家聚集的东城区。
烟雨楼里的女子,大多才貌双全,是实打实的温柔乡。
但凡来楼里的男子,不被掏干身上的银子,就没有甘心回去的。
陆晚音以女子之身,大摇大摆地进了烟雨楼。
然后在里面姑娘愕然的目光中,拿出了地契:“让你们掌柜过来见我。”
小厮惊疑不定地给她安排了房间,一溜烟跑了。
他前脚刚走,房门就再次被推开。
一个女子手上端着托盘,低着头走了进来。
托盘上放着酒水和点心,远远的就能闻到香味儿。
玄七一脸菜色,刚要说点什么。
一见有人来,又把话咽了回去。
等那女子走近,玄七突然脸色一变。
唰!
他横剑挡在女子跟前:“站住,你是何人?”
那女子低眉顺眼地站住,老老实实回话:“公子莫怪,小女是这楼里新来的婢女,特意为贵客送些茶水点心。”
陆晚音惊讶玄七的举动。
却也在第一时间,握了钢针在手上。
她了解玄七。
他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却最是心细。
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做出这般举动。
果然。
玄七缓缓拔出长剑,一副随时都能出招的架势:“姑娘功力深厚,连在下都有些自愧不如。倒不知如今这青楼里的丫鬟,也这么厉害了?”
陆晚音沉默片刻,在另一只手里,抓了一把毒。
房中的盆栽,枝叶微微晃动。
墨玉悄悄从桌下探出半个脑袋。
房中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那女子突然变了声音,“哎呀呀,真是的,居然被你们发现了。”
她扬起脸来,朝着陆晚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女子道,“怎么,不记得我啦?你那药可千万别丢,我都闻到味儿了。解药做起来麻烦死了,我身上可没带那么多药材。”
完全陌生的脸,熟悉的声音。
“宋九凝?”
陆晚音瞬间惊讶出声。
钢针和毒药瞬间被收回。
墨玉也被她悄悄挪进空间。
陆晚音惊喜地起身:“玄七,没事了,这是朋友。”
玄七也听出宋九凝的声音了。
陆晚音话出口时,他已经收了长剑。
宋九凝拖着手里的东西,往陆晚音手边的桌子上一放,自己坐到另一边。
她随手捏了点心:“你怎么在这里?”
陆晚音扬了扬手里的地契:“看见没?我在这里多正常,倒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还易了容?”
她怎么都没想到,再见到宋九凝,会是在这里。
宋九凝见她手里拿着地契,眼前一亮:“这烟雨楼现在是在你手里?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她对陆晚音的身份也算知根知底。
所以也知道烟雨阁的事情,绝对跟陆晚音和谢璟辞没有半点关系。
肯定是因为某种不可说的原因,才辗转到了陆晚音手上。
她灌了口茶:“我有个朋友,被人拐了卖到青楼里了,我打听了一路,跟着找过来的。”
原本陆晚音送信来要她研究的解药,她是想亲自送过来的。
可惜被这事儿给耽搁了。
樊州知府掳走的女子,会送到哪个青楼,完全没有规律。
从得到消息开始,连着十几天时间,她都在路上奔波。
一连找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才到了这里。
一提起此事,宋九凝忍不住跟她诉苦:“这樊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青楼里居然藏着那么多的高手,还穿着衙役的衣裳。”
“现在连衙役都直接住青楼了吗?简直是无法无天!”
“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我那朋友有什么危险,姑奶奶我直接掀了这楼。”
宋九凝恨得牙痒痒:“要不是一个时辰前,这里的衙役莫名其妙全被调走了,我还真不方便混进来。”
陆晚音了然。
敢情樊州知府那时候使眼色叫人,便是去叫了这些人来。
她甚至怀疑,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衙役。
而是樊州知府为了自己暗地里那些勾当,特意重金养的高手。
陆晚音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宋九凝的武力,连玄七都能感受到威胁。
她说那些人是高手,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