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音很不想理他,可脚底痒痒。
等她笑得都快喘不上气儿了,谢璟辞才将手中的小脚塞回被子里:“凉,好生暖着。”
陆晚音抹了把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哼了一声,又准备把脸往被子里埋。
却被人扳着肩膀拉了回来。
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脸上。
陆晚音气闷,伸手去抓。
触手温润光滑,细摸之下,指尖似乎能摸到淡淡的纹路。
陆晚音拿到眼前一看,居然是个玉雕的簪子。
造型简单,前后两段精雕的玉,中间以巧妙的手艺,牢牢扣在一起。
链接处,以精美的金丝镶嵌,描出精巧的花纹。
尤其是这玉本身,流转其中的淡淡紫光,让一切外在的修饰,都变得不重要起来。
陆晚音眼睛一亮,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这是那块春带彩?”
只有拳头大小的一块玉石,打簪子,长度是不够的。
陆晚音只交代了点石成金的掌柜,做个玉冠出来,如今竟又多出一根簪子。
陆晚音看着这簪子,喜欢极了:“你的发冠呢?”
谢璟辞取了给她看:“既是定情之物,当然要你我一人一个,今日回来,正巧遇上东西做好,便去取了来。”
陆晚音心中欢喜,原本还想问话的那点不满,也消失无踪。
她拿着簪子在头上比了一下,小心收进空间:“算了,这次就原谅你了。”
久久不见身边人的回应,陆晚音偏头看去。
却见谢璟辞不知何时,居然已经睡着了。
他手里还紧握着玉冠,脑袋靠在她颈边的枕头上,呼吸均匀,睡得很香。
陆晚音看着他眼下的淡青,暗叹口气。
指尖轻抬,想要抚上他眼下青黑,快要触及的时候,又把手收了回来。
罢了,这男人出去两日,指定是没有好好休息,还是不要把他吵醒的好。
陆晚音轻手轻脚下了床,在空间里翻了半天。
她在京城抄家的时候,从各家族翻了不少熏香。
里面上好的安神香就占一半。
陆晚音把窗户关好,取了上好的安神香点上,放在床头。
临了,她还没忘把门口的巨石收回空间。
床上,谢璟辞微皱的眉心,渐渐平和下来。
看着他俊逸的眉眼,陆晚音无声地笑了一下。
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不担心他使坏。
安神香的味道,渐渐在房中弥漫开来。
琢磨着谢璟辞应该睡得够熟了,陆晚音一点点取下他手里的玉冠放到一边。
她放轻动作帮他退去鞋袜,将那双长腿也移到床上。
陆晚音迈过他,准备靠里一些,免得触碰到他。
哪知刚一躺下,谢璟辞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下意识朝她靠了过来,熟练将她揽入怀中。
“夫人……”
他含糊嘟囔一声,并未醒来。
陆晚音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清晰有力的心跳声,抿唇一笑。
她悄悄伸手环住他的腰,便听着这心跳声,闭眼安心睡去。
第二日一早。
陆晚音醒来的时候,谢璟辞已经不在身边,那玉冠也被取走。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昨日那安神香效果极好。
谢璟辞睡得好不好,她不清楚。
她这一觉睡得真足。
洗漱完毕,陆晚音神清气爽。
时间差不多了,下去吃个早饭,还得去养殖场走一圈。
还有那轮椅,应该完工了。
陆晚音唇角轻轻勾起。
哎呀,又是忙碌的一天。
另一边,樊州府衙。
许迎荷的姑姑一大早就到了府衙门口。
樊州知府都没还没睡醒,就被要告状的妇人给吵起来了。
要是别家告状,他自派人打发了去。
可这妇人……
樊州知府不耐烦地见了妇人:“林夫人今日来此,状告何人?”
许氏的夫家,是樊州鼎鼎有名的商户林家。
整个樊州,也就慕记能跟林家叫板。
若林家只是个富商,樊州知府也不至于忌惮。
可林家家主有一旁支族妹,生的国色天香,偏偏就被齐宣侯世子看上,纳了妾室。
林家如今为齐宣侯府办事,连他能坐稳这知府的位置,都是得了林家助力。
从他上任知府,两家便多有往来。
他自是不好驳了林家的面子。
“知府大人,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有个目无王法的女人,光天化日的,居然就敢抢劫。”
许氏一提起陆晚音,就是一阵怒火攻心。
她把昨日发生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想起陆晚音信口胡扯是侯元基的朋友,把自己给唬退,她就觉得丢人。
许氏忍不住再添一把火:“大人,那女人还逼迫人写血书,一整张的字,全是用血写的,这不得要了人命?”
她知道谢子谦好好的,却故意不提,有意要把事情闹大。
樊州知府一听,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