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音下意识张嘴,将汤匙里的汤喝得干干净净。
鲜美的味道在口中漾开。
味道极好。
陆晚音眼睛一亮,又连着喝了好几口:“这汤不错,是什么?”
谢璟辞手顿了顿,脸上笑容不变:“玄一特意炖的补汤,炖了一晚上,正是滋味好的时候。”
碗里的汤晶莹透亮,除了汤面上浮着的一层浅浅的油花,看不到更多东西。
看起来寡淡,入口鲜美。
原来是玄一的杰作。
陆晚音深以为然:“玄一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只是学厨这事儿,也得劳逸结合,晚上该歇息的时候,还是要歇的。”
谢璟辞笑意愈发深沉:“夫人说的是,为夫已经嘱咐过了。”
几口汤下肚,陆晚音只觉得周身都暖洋洋的,没穿极寒服都不觉得冷。
陆晚音裹了下被子,盯着那汤蛊,戳了谢璟辞一下:“我要吃肉。”
饿了一晚上了,只喝汤也喝不饱啊。
谢璟辞视线忍不住下移,目光一暗。
她忙着去戳谢璟辞,拉开的被角露出雪白的肩颈。
精致的锁骨在被角的遮掩下若隐若现,上面还落着他刻意印下的痕迹。
陆晚音的注意力全在那汤蛊里。
里面放着一整只乌鸡,已经炖到脱骨。
剩下的汤,将乌鸡淹了一半,上面还飘着去核的红枣。
陆晚音小心从被子下,伸出一条雪白的手臂。
空气里凉丝丝的,却抵挡不了她饥饿中,对美食的渴望。
夹了块鸡腿肉放入口中,陆晚音幸福地眯起了眼:“玄一这手艺,真是绝了啊。”
一只鸡,没一会儿,就被她干掉了一半。
藏在乌鸡肚子里的药材,都飘了出来。
白术、茯苓、当归、灸甘草……
都是补身体的药材。
陆晚音看着手上的油渍,努力去取帕子擦手。
可惜,她的极寒服和外衫,昨夜被谢璟辞丢得有点远。
她根本就够不到。
都是这男人胡来。
陆晚音不满看向谢璟辞:“快,帮我把衣裳捡来。”
这一抬眼,正对上一双满是欲色的眼睛。
陆晚音顿时觉得不好,缓缓收回自己还在被子外面的手:“你要是不想捡,其实也不打紧。”
她就说,身边怎么过分安静了些。
这男人他不对劲。
手缩到一半,被人攥住。
谢璟辞低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渴望:“夫人可是吃好了?”
陆晚音心中危机感暴增。
她很想说自己还没吃饱。
可惜,一张嘴,她打了个饱嗝。
陆晚音:“……等等,我还没洗漱。”
谢璟辞只给了她说一句话的时间,便开始享用属于自己的“早膳”。
陆晚音死死抓住被角,咬着枕头,留下两行悔恨的眼泪。
下次用膳,她就是饿死,也一定得穿戴整齐了再吃。
她的腰啊……
客房楼梯口。
玄一眼巴巴地瞪了许久,也没见送上去的餐盘下来。
却是等到了玄七。
看着他空空如也的手,玄一诧异:“东西呢?你没收了?”
昨日玄七去请主子用膳,回来却说不用送了,弄个十全大补汤一直炖着。
玄一问起来原因,玄七笑得贼兮兮的:“别问太多,好好炖着,说不定等到蛮荒,咱们就有小主子了。”
玄一心领神会,用尽浑身解数,炖了锅十全大补汤。
哪知玄七这次下来,一脸惆怅地看着他:“玄一,要不然,再炖一锅吧,争取到时候多俩小主子,主子如今沉迷温柔乡,一时半会儿的,估计是出不来了。”
……
陆晚音这两日怨念极大。
食髓知味的男人简直太可怕,她感觉自己腰都快断了。
“乖,夫人不是有那神奇的泉水,可拿些出来?”
谢璟辞轻声在她耳边蛊惑着:“夫人如此,为夫实在心疼。”
陆晚音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耳边谢璟辞的声音似远似近。
她脑子一片混沌,此时却被他的两声哄骗,激得清醒不少:“不、不成,得省着点用。”
灵泉水用之不竭,她不心疼。
但她心疼自己的腰。
不知是第几次前,这狗男人哄着她喝灵泉水,她便上了他的当。
她就不该信了他的花言巧语。
嘴上说着心疼,折腾起来却一点都不留手。
谢璟辞见这次居然哄骗不成,惋惜地叹了口气。
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谢璟辞深吸口气,忍不住喟叹出声:“有夫人在侧,真好。”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幽香,看着陆晚音困顿中带着晕红的小脸,谢璟辞心中一片满足。
人生至此,似也没什么遗憾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陆晚音睡饱了觉,脑袋却还有些昏昏沉沉。
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她找了个谢璟辞看不清的角度,狠狠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