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湘文短短几天,就当真调来两万多石粮食。
对这种真正为百姓着想的人,谢璟辞还是非常客气的:“两位但说无妨。”
詹湘文看了顾初柔一眼:“不瞒将军,我与阿柔此次乃是被冤入狱,早就做好打算找机会逃走,只是如今,我心里很清楚,这队伍里是将军说了算,若您二位不愿意,即便我计划再周密,也逃不了。”
他向谢璟辞郑重保证:“当然,我们不是要直接走,这一片的难民,我们都会安排妥当,请将军放心。”
谢璟辞笑了:“有一点二位说错了,这队伍里说了算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夫人。”
毕竟他现在,也是要听夫人的。
想起陆晚音,谢璟辞丝毫不掩饰自己愉悦的心情。
詹湘文先是一愣,恍然朝着谢璟辞一礼:“多谢将军,我二人这就去请示将军夫人。”
片刻后。
陆晚音听詹湘文说完,毫不犹豫点头:“当然可以,就算你不管这里后续的事,也依然可以走。”
詹湘文和顾初柔这几天,可是出了不少力。
她都听侍卫说了,詹湘文忙着处理消息,紧急运粮的事。
顾初柔就一直呆在村子里,每天忙前忙后地煮粥施粥,连着两个晚上都没合眼。
况且,粮食的事,还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虽然她不是什么心怀家国天下的人,但她敬佩这样的人。
不管他们与皇帝斗成什么样,她跟谢璟辞,都不希望受苦难的,是这些普通百姓。
陆晚音下意识看了谢璟辞一眼,却见谢璟辞正在静静地看着她。
陆晚音连忙移开视线:“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从现在开始,你们什么时候想离开,随时都可以走。”
詹湘文心中激动:“多谢二位,从此以后,你们便是我们詹家的朋友。若有机会,二位可到中原洛城,我做东为二位接风。”
陆晚音笑了:“好说好说,那今日,便就此别过?也希望你二位早回中原,早结连理。”
顾初柔被她突来的一句闹了个大红脸,羞得躲在詹湘文身后,怎么都不肯再露脸。
陆晚音心中感慨,想了想:“二位稍等。”
她走到行李旁,装模作样地往里面掏了一下,实则从空间里,取了棵最小的人参出来。
她先前在山里找到的药材里,珍贵的药材就属人参多一些。
拿进去的时候,还算正常。
这好几天过去,就算是长得最慢的,这个时候,个头也翻了三倍了。
一个个大得跟萝卜似的,看着有点吓人。
陆晚音特意拿了最小的,依然沉甸甸的。
她把这“小”人参拿到詹湘文面前:“我二人这情况,你们也知道。等你们办事的时候,也不知能不能去,便提前将这贺礼送了,毕竟流放路上清苦,也没什么好东西,你们千万不要嫌弃才是。”
单是听她这话,詹湘文已经很感动了。
只是这“清苦”二字,他真心觉得,队伍里谁说都合适,就他们这些人说,不合适。
他在暗中可都看着呢。
谁家流放的清苦犯人,一日三餐都还能点菜呢?
詹湘文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已经客气上了:“怎么会,能得二位祝福,已经比什么都珍贵了。”
他清楚,谢家都已经被抄家了。
食物路上能打到,礼物上哪儿弄?
詹湘文猜测,大概率是直接送银票。
毕竟陆晚音一路上可是坑了侯元基不少银票。
看到陆晚音递到面前的东西,詹湘文感觉自己的脸上,被人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这叫清苦?
这叫没什么好礼相送?
这人参得近千年了吧?
詹湘文盯着那萝卜大的人参,懵了好一会儿。
做梦似的,嘟囔了两句谁都听不懂的话。
啪!
然后突然给了他自己一个耳光。
他真诚地看着陆晚音,“我可能是这几天累坏了,都出现幻觉了,我竟然看到一颗新鲜的萝卜,长得跟人参似的。”
“这就是人参。”
陆晚音无语,直接把礼物塞到他手里:“东西送到了,今日一别,还能不能再见,就全靠缘分了。”
詹湘文盯着手上的东西,根本就没听到陆晚音在说什么。
陆晚音无奈,只好朝着顾初柔眨眨眼:“我们这便走了,你二人照顾好自己,还有,粮食也不能发太多。升米恩,斗米仇,人心难测,你们要把握好分寸才是。”
顾初柔眼眶泛红,看着陆晚音使劲儿点头。
她鼓起勇气,看着陆晚音:“夫人,你跟将军都是好人,我们相信,你们一定有重来的一天。”
陆晚音笑笑,朝她摆摆手,朝着队伍走近。
谢璟辞见她交代完,冷声下令:“玄七,起程,所有人,掉队百米以上,死。”
这话,是说给那些还在纠缠的谢家人听的。
陆晚音与谢璟辞,带着玄七等人头前赶路。
侯元基和吴凡早就注意着这边。
詹湘文他们过来的时候,侯元基就已经下令,所有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