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晚音是真的要走,那男人急了,连忙追了上来。
陆晚音连头也不回,就继续往前走。
那男人快走两步,直接拦在陆晚音等人身前。
还不等他开口,陆晚音便冷了脸色:“不信我的是你们,现在拦着我做什么?再不让开,别怪我手里的钢针不长眼!”
那男人态度可比他老婆恭敬许多:“姑娘,还请你看在舒儿是个孩子的份上,可以出手救她。在下愿意重金酬谢。”
一听重金,陆晚音的火气瞬间消了一半。
她回头看了一眼刚才那妇人。
那妇人显然还有几分不服,却在接收到她丈夫的眼神示意后,老老实实地低了头。
她显然是听她丈夫的,低声道:“你若能治好我女儿的话,多少钱我们也给。”
陆晚音没有跟钱过不去的道理。
谢璟辞上前两步,在她耳边小声道:“这人身份不一般,可以救。”
既然谢璟辞都这么说,那她自然是要救的。
见陆晚音回过身向舒儿走去,玄七和男人一起松了口气。
玄七虽然不认识此人,但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女孩生病,却袖手旁观。
陆晚音蹲在女孩身边,那妇人已经按照吩咐将舒儿平放在地上。
这么多人看着,陆晚音只能装模作样地望闻问切了一番。
然后她从袖子里掏出已经在灵泉中浸润过的银针,假装在舒儿脸上找穴位。
银针上残留的灵泉水,顺势滴入口中。
这么一滴,已经够舒儿醒来了。
确保舒儿喝了灵泉水后,陆晚音便在头上找到一个不怎么要紧的穴位,准备扎下去。
“且慢!”
银针就要落在舒儿头上的时候,围观众人中突然有人大喊一声。
所有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背着个药箱颤颤巍巍地挤了进来。
他严厉地看着陆晚音:“治病救人,岂能儿戏?你分明连这孩子是什么病症都看不出来!”
说着,老者就要打开他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他的银针来。
老者边拿边喊:“让开,让老朽来!”
话落,就看见陆晚音干脆利落地下手,银针已经扎在舒儿的头皮上摇摇晃晃。
老者:……
玄七乐了,他对一旁同样嘴角上扬的谢璟辞道:“夫人今天下针,可比治侯……那个蠢货要慎重多了。”
谢璟辞颔首:“的确。”
陆晚音深以为然。
毕竟扎侯元基,是扎着玩的。
但是扎舒儿,她还仔细挑了至少有三四秒呢。
非常慎重了。
老者:……
他看着手里的银针气地吹胡子瞪眼:“岂有此理!你一个小女娃,怎能……”
陆晚音直接上手夺走老者手里的银针:“老前辈,女娃咋就不能治病了?万一我就是能治好她呢?”
老者哪里见过这么无礼的人,气地脸都红了:“你!一介女娃行为如此轻浮,你要是会治病,我……我就把这银针……”
“娘……”
老者的话音未落,一旁的舒儿便醒了。
她娘先是一喜,下意识想去抱起舒儿,手伸出去又被她丈夫拦住。
男子慎重地看了陆晚音一眼:“姑娘,可以吗?”
陆晚音随手把舒儿头上的银针一拔:“行了,抱吧。”
那妇人喜极而泣,赶紧将舒儿抱在怀里嘘寒问暖。
围观众人唏嘘一片。
没想到陆晚音看着年轻貌美,居然真有这么出神入化的医术!
一时间,众人都改观了。
“看来女子也能行医,甚至比一般的大夫还要厉害。”
“可不是么!你瞧瞧这姑娘,妙手回春不说,还心地善良。”
陆晚音听着这些人态度大转弯,显然已经习惯了。
她把银针袋子放在仍在怔愣的老者手里。
“老前辈,您刚才想说什么来着?要是舒儿醒了,你就要把这银针吃了是吧?”
老者这才如梦初醒般的缓过神来,他心里无比庆幸。
还好这小孩醒得早,不然他真的要祸从口出了。
想他行医济世一辈子,一把年纪还吞针,那也太惨了。
老者立马能屈能伸地求饶:“姑娘,老朽刚才的意思是,就把这套银针送给你。”
这话惹得周围众人哄堂大笑,老者也不由得面上一红。
陆晚音也笑了:“看在你是为了救人的份上,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无意刁难老人家。
“只不过,老前辈你以后再这样门缝里看人,可就不能保证下一个人还愿意放过你了。”
老者点了点头,“姑娘妙手回春,还大人有大量,不跟老朽一般计较,是大才大格局之人。”
他说着站起身,向着陆晚音行了个礼:“老朽不才,江湖人赏脸,称老朽一句药王。以后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便随时来找我。”
药王?
众人一听这名声,连同玄七在内,也都肃然起敬起来。
陆晚音也记得这个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