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球?
谢德曜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我走!我自己走!”
可他一动,浑身上下每一处都传来撕心裂肺的疼。
连腰都直不起来,双腿抖得厉害。
其他人的情况也和他相差无几。
于是,玄七就跟个赶尸人一样,赶着一群东倒西歪的“僵尸”出城。
目送他们走远,陆晚音潜入周家。
宛若回到自己家一样,闲庭信步。
所过之处,全部家具摆设都荡然无存。
“来贼啦!”
西南角的灶房里传来一声惊呼,周母直奔灶房而去。
还没跑几步,就被沿途空荡荡的房间给吓得心惊肉跳。
周母连看了几间房,见其中都是家徒四壁,忽然灵光一闪。
“坏了!正堂不会也遭贼了吧?”
话音未落,周母就吆喝着仆役往正堂跑去。
陆晚音勾唇嘲笑,手一抬,将正堂里的东西都收入空间中。
在周母到来的前一刻,她瞬移出去。
周母母子一见家中资财都被盗了,猛拍了下大腿,坐到地上抱头痛哭。
但仆役们根本不给他们伤心的时间,当即就逼他们交出未结清的月俸。
但他们哪儿还有钱啊?
身上的衣服被扒下来,也不够抵债的。
仆役们火冒三丈,你一拳我一脚把他们打得浑身没一块好肉。
末了,还让他们限期归还,否则日日都来揍。
看完整个过程,陆晚音心里格外痛快。
属于谢璟辞的钱,就算是丢去填河,也不会给这种贪婪无耻之人享受。
……
谢家大房几人毕竟是受了重伤,走得磨磨蹭蹭的。
陆晚音和玄七也不催促。
尤其是陆晚音。
她把从县城买的小吃分一半给玄七,边走边吃。
再赏赏周围的青山绿水,美得她跟来踏青似的。
许久,一行人终于与大部队汇合。
陆晚音简单地扫了一圈,见谢家三房都到齐了。
大家的脸上也挺浓墨重彩的。
谢璟辞主动解释:“谢德睿掉进猎户布置的陷阱里,谢德义偷摘果子被果农暴打,谢远泰被野猪群追赶……”
才分开不到一个时辰,这群人一个过得比一个精彩。
陆晚音都忍不住给他们鼓掌了。
她凑近了问:“他们这样,跟你的人有关系?”
谢璟辞笑而不语。
如此,陆晚音就明白了。
这群亲卫,一个个都攒着劲儿报复谢家呢。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亲卫。
“咦?”
陆晚音发现下人数量不对劲,又确定了下所有亲卫都回来了。
她半眯起眼。
当初齐王往食物里下毒,多数下人被谢德睿鼓动,要将她治罪。
也有几个为她说话的。
但是,现在这几人都不见了。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下人也不见踪影。
偏偏,谢璟辞的亲卫没有再去寻找的意思。
陆晚音挑了挑眉,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侯元基的身影。
“这么多人不见了,侯统领就没意见?”
谢璟辞往谢家众人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嘴角微勾:“他现在可没功夫搭理其他事。”
陆晚音顺着看过去。
侯元基盘腿坐在人群里,望着谢远泰那张被蜜蜂蛰得几乎变形的脸,笑得直不起腰来。
看腻了谢远泰,又听说谢子恒的脸被抽得五彩斑斓的,他立马就跑出来参观。
一个七彩馒头脸对几个七彩馒头脸指指点点。
什么叫五十步笑百步。
这就是了。
陆晚音把头扭到火堆上,欣赏被烤得油汪汪香喷喷的烤鸡。
烤鸡:……
侯元基缺德得很,不仅评价谢家人的脸有多丑,给他们排了个名次。
甚至,他还派人来向陆晚音借纸。
以木炭为笔,把谢家人的惨状都画下来。
整整两个时辰,侯元基画的画像铺满了地面。
一眼望去,五颜六色的,跟化了戏妆一样。
吴凡把一张刚画好的画像放到太阳下晾晒,又匆匆折返回来。
他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大人要不去催催吧?他们连午觉都睡好了,再不去抓人,就真的抓不回来了。”
侯元基从作画中抬起头,扫了眼囚车附近的那群亲卫。
他们确实是才睡醒的模样,过得比他这个锦衣卫统领还要悠闲。
“不气不气,遇上这么群糟心玩意儿,气死了白死。”
侯元基安慰好自己,埋头继续作画。
这可把吴凡给急得直跺脚:“侯大人!还有六七十个下人没抓回来!您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呢?”
侯元基瞧了眼陆晚音和谢璟辞后,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怒火。
“你当本官眼瞎呀?少了六七十个人,本官能不清楚吗?”
“没看到他们都不想找了吗?你还瞎嚷嚷,是嫌自己命太长?”
“那群人脸上都刻着‘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