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
“叫啊!再叫大声点!这一片都是老子的地盘,谁也管不到老子头上!”
“真软啊!老子好心告诉你,你就算把人都叫过来,他们说不定还想分一杯羹!”
……
男人的声音愈发痛快、猥琐。
听女孩子的声音,应该还不到二八芳华,稚嫩又恐惧。
谢璟辞刚给亲卫使眼色,几个亲卫就弹射到果园内,寻着声音找到人。
好在他们到得及时,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但是,奸淫女子,本就是一件不可饶恕的重罪。
亲卫们二话不说抄起男人脱下的外袍。
将他的脸盖住,对着他就是一顿闷头暴打。
对付这种人,他们自有一套打法——主攻下三路,让他至少个把月内都不能人道。
官道上,侯元基又蠢蠢欲动。
被看押的犯人擅自离队,多正当的一个问责谢璟辞的理由!
说破天去都是他在理。
侯元基给自己做了好大一番心理建设。
“之前多少是本官不对,但这次可就是谢璟辞的错!”
“嗯,本官看他这次还有什么话说!”
如此,侯元基终于捡起已经被打击得七零八落的勇气。
他企图对谢陆二人再次发难。
“啊!”
果园里,男人仿佛失去作案工具的惨叫,划破天际。
侯元基火速闭了嘴,老老实实仰头望天。
算了。
路还长着,真没必要那么着急。
让谢璟辞和陆晚音再多活两三天,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对吧?
“啊!”
男人这声喊,显然比第一声虚弱多了。
但是,有苦难言远比撕心裂肺喊出来,更加揪心。
侯元基咽了咽口水。
本官不是怕了,而是以退为进!
只有保存最佳实力,才能在关键时刻重拳出击。
……对吧?
“啊!”
又一声惨叫,侯元基的右脸狠狠抖了抖。
他随手抄起身侧的石榴,“咔嚓咔嚓”连皮都给啃了。
呜呜呜,造孽啊!
大约过了一刻钟,以玄七为首的亲卫带着一身戾气回来。
陆晚音挑了挑眉:“把人杀了?”
“没有,属下只是将那畜生捆成粽子,吊到树上。”
玄七越说越气:“被他欺负的姑娘,看起来才十一二岁,都能叫他做爹了。要不是玄一拦着,属下非得阉了他不可!”
玄一不赞同玄七如此,主动解释:“夫人,据那张管事所说,此处是长公主的庄园,属下担心节外生枝,就没有做得太过。”
陆晚音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听到熟人的名字。
这个长公主是她嫡母的亲姑姑。
嫡母嫡姐之所以能在家中兴风作浪,全靠这位长公主庇护。
被收监前,陆晚音已经去抄了回长公主。
这次上天都把那么大的果园送到她面前了。
她岂有不要的道理?
陆晚音从侯元基身边抢了个石榴,将其顺着隔膜分成几份,发给谢老夫人等人。
谢老夫人是个宅心仁厚的,接过石榴,却没心思品尝。
她担忧道:“那小姑娘跑了吗?张管事找不到揍他的人,是否会牵连她?”
这也是玄七所担心的。
“现在是跑了,但是听她所言,她是被雇来采摘石榴的,家就住在下游村子里。张管事要是把账算到她头上,她怎么都躲不掉。”
陆晚音嚼了几颗石榴,丰沛的汁水甜到她的心底。
她淡淡道:“用不着担心,张管事能刁难人小姑娘,前提是他还能当他的管事。”
亲卫们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少夫人有何想法?”
陆晚音瞥了眼前方竖起耳朵偷听的侯元基。
她憋着笑道:“你们再回去一趟,就说侯家嫡长子看不惯他,他要是识相点就自己请辞。要是冥顽不灵,就别怪他们侯氏一族给长公主颜色瞧了。”
侯元基一脸菜色地回头。
他就差膝盖一弯给陆晚音跪下了:“我叫您祖宗了行不?您有乌鸦、巨蟒护体,不怕得罪人,我们侯氏可比不得,您就别给我们添堵了。”
陆晚音哼了一声,对此不置可否。
却叫侯元基恨不得生出几十双眼睛来,将追随谢璟辞和陆晚音的人都给盯住。
最终,侯元基眼睁睁地看着众人去了。
呜呜呜,侯元基现在有点想家。
……
余晖被夜幕驱赶殆尽,押送队伍没能抵达客栈,只能寻个宽敞的地方幕天席地,将就一晚。
用过晚饭,陆晚音站了起来。
侯元基也“噌”地站起身。
他带起的风晃动了篝火,火光也将他脸上的警惕照得一清二楚。
陆晚音嘴角抽搐:“我要出恭,你也要?”
任侯元基再不着调,也是出身于规矩繁多的名门望族。
乍一听陆晚音把“出恭”二字说得这么直白,他竟窘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