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血染得最重的一魂一魄仍然遗留了下来,附回体内。”
“原来如此。”春眠颔首,信手再翻一一张书页。
“你在生死薄上没有阳寿,也属罕见之例。概因你几世积德,却都是盛年而逝,地府本欲在你此生报偿,不料上一世当值判官一时失察,使你残魂转世,以致先天羸体,难享长寿。”
“我还以为,人之一切皆是命中注定。”
“按理如此,亦不尽然。一人的富贵荣辱,在其投生为人时,确实早有布排。但人之为生,一念之间,即天地之差,因而命轮改轨之事也时有发生。你投胎为春眠时,生死薄上早注有阳寿,谁料你病体难负,致使生死薄自发去迹,成为空白。这空白,原是因你随时可夭,无从预料。而如今,倒成了好事。”
“怎么讲?”她拿起笔,信手涂鸦。
“既为空白,便是未定,未定之事,当有许多可能。”
“您是说……”春眠蓦地抬起螓首,瞳内忽跃出点点泪光。
“若非如此,你以为还魂如此容易?违背天道的事,任是阎王也不敢做,任那个百鹞再有本领,也需有一番天翻地覆的争斗,结果尚未可知。”
“也就是说,我不必死了?”
“你当然要死。”判官微微一笑,“这世间有谁不死?”
“爹,您何时动身回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