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天空竟然是一片漆黑。
“这是……”高靖舒不可置信,转向孙若雪问道,“天上是朱雀的火?”
“嗯。”孙若雪叹了口气,一边带着几人迅速撤离,一边加快语速愤愤骂道,“自从朱厌继承了爵位后,他身上的火焰就和从前不一样了,以前是赤色的火,现在时不时就会变成黑色。”
“黒焰!”高靖舒反应过来,低呼,“难道是……塑魂凝魄术!”
孙若雪没听过这些陌生的名词,神色担忧地看着依然神志恍惚的苍穹:“王爷尚未被暗算的时候,他还能利用自身雷云和龙息帮助我们抵抗那种黒焰,可自从他昏迷不醒之后,小型的偃甲麻雀成群结队地撞进军营,都是烧着那种危险的黒焰,我们的战士一旦受伤,伤口会立刻溃烂难以治疗,这才不得不撤出南州城,暂且退到留仙湖的大营,不过现在……”
“现在怎么了?”高靖舒被她短暂的停顿惊得心跳骤停,这才意识到南州一战的局势比自己想象中更为凶险。
“现在整个留仙湖的水都变成了黑色,已经涨潮淹到城里去了。”孙若雪怒骂了几句,“水天一色,天是黒焰,水是黑水,朱厌那家伙比他爹朱庆还疯,根本不顾南州周边十三城百姓的死活,普通人被黑水感染后,再被黒焰一烧,立刻就变成了失智的怪物。”
高靖舒紧咬牙关:“确实是塑魂凝魄术,那种法术除去汲取生命力,同时也能剥夺别人的力量为自己所用,恶灵虽然会报复施术者,但因为本身没有自我意识,只要还它们自由,它们就会到处游荡滥杀无辜,糟了,他是想把周边十三城的百姓全部变成这种怪物,这样他轻而易举就能获得一只百万怪物大军,寻常的战士根本无法应付。”
云钰想起自己身上那个同样的法术,想起被高靖舒强行封印在身体里,差点蛊惑他自杀的朱妍郡主恶灵,惊道:“南州十三城可是有几百万人啊,他爹当时也只是抓了几万人做试验,他不会这么疯吧……”
高靖舒蓦然抬手按住胸口上险些自尽留下的伤:“对施术者而言杀一个和杀一万个的后果都是永坠无间,唯一的区别在于要不要放恶灵自由,若是不放,就只能如定时炸弹一样封印在自身,放了,它们会如蝗虫过境扫荡所达之处,后果不堪设想。”
云钰搀扶着他,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是啊,如果他放任朱妍郡主的恶灵离开自身,他就不会被重创到险些毙命,但带着朱雀影之力的朱妍郡主恶灵,顷刻间就能将西地第二大城泽城和临近的第三大城津城夷为平地。
他是为了救自己才用了禁术,又为了百姓的安危冒险将恶灵封印在自身。
“可是魔物没有理智,难道不会误伤自己人吗?”孙若雪不解,插嘴问了一句。
高靖舒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一时也不得其解。
“走,这边。”孙若雪在前方带路,“一百里外是廉贞殿的旧址,廉贞殿也是研究偃甲,有不少坚固的地下基地,父亲让我带着你们先去那里躲一躲。”
“等等……”话音未落,是虚弱的苍穹忽然开口制止,他的脸色一片惨白,冷汗一滴一滴沿着脸颊滑落,极为不安地看了一眼黒焰密布的天空,喃喃脱口,“大姐……大姐有危险!”
这一瞬间,二姐苍清死在面前的画面忽然映入眼帘。
他整个人怔住,发疯一般甩开盛年的手腾空掠去!
“苍穹!”高靖舒急呼一声,但有苍龙之力的苍穹转眼就消失在众人视野里。
“我去追她!”云钰急忙放出重明鸟跳到背上,叮嘱,“你们先去廉贞殿旧址,我一定带着他平安回去!”
“阿钰!”高靖舒一把想抓住她,然而重明鸟已经振翅飞起,气得他一跺脚,骂道,“两个都这么冲动!”
“王爷……”盛年担心地道,“刚才镜壁结界被破坏的时候是玄王殿下的护心镜帮他抵挡了一次致命的伤害,否则就算醒了也要重伤,现在他气血不足,应该没有力量召唤苍龙直接和朱厌对战,这么追上去……危险啊!”
高靖舒抓着白涉水的肩膀用力摇晃:“白虎,涉水,快把你的白虎借给我,昭昭都能和连蹦带跳在天上停留一会,白虎肯定更强……”
“靖舒,你自己都快撑不住了。”白涉水一秒没有犹豫地搀扶住他,找借口拒绝,“不行,吃醋也要分场合,白虎飞不了那么高,让阿钰去把苍穹带回来就好。”
“我不是吃醋!”高靖舒厉声为自己辩解,哀求,“快点,再晚追不上了。”
“快点,再磨蹭走不了了!”孙若雪也催促了一句,挥动武器砍向如跗骨之蛆般游走过来的黒焰,“要救人就抓紧追,要不然一会我们自己也要等人来救了。”
“涉水!”高靖舒晃着他肩膀。
白涉水叹了口气,只能放出白虎给他,叮嘱:“靖舒,不要勉强……”
尾音未落,高靖舒已经急冲冲地跳上白虎后背追着云钰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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