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县距离十里镇不算远,也不算近,单一趟得一个半时辰。
人都到齐了后,已经快中午了。
县令用了午膳后才慢腾腾从后院出来,坐在了大堂正中,并给沈张氏赐了把椅子。
“老人家,你坐。”
县令之前还携带家眷去了沈明珠的满月宴,自然是站在沈张氏这边的,对她态度温和,一转过头便冷下了脸。
“沈青渊,你可知罪?”
沈青渊仍旧被绑着双手,闻言答道:“草民不知。”
县令见他语气毫不恭敬,重重一拍惊堂木!
“你不孝养母,不友善兄弟,还恶意害的你侄儿断腿,毁他大好前途,你还敢说不知?”
沈张氏端坐一旁,颇有些得意的扫了他一眼,脸上却一副无奈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青渊啊,你总是怪我偏心,可手指都有长短,人哪有不偏心的呢?”
“我对曜儿是比对你要好,可是曜儿他是我的亲儿呀!我自然会偏向他几分,你怪我我认了,可你不该伤害从文,他也是你侄儿啊!”
沈张氏一番泪声俱下的哭诉,看得县衙外看热闹的百姓都纷纷摇头,目光鄙夷的看向沈青渊。
在这孝道至上的王朝,能被母亲控告不孝的,还真的少有!
“大人,我是伤了沈从文,但他以前也害过我儿。怎么我伤了他就有罪,他伤我儿晏云就无罪吗?”
沈青渊看向县令,毫不畏惧的开口反问道:“大人若要治我的罪,是不是要将沈从文也一并压过来?”
“这……真有此事?”
县令皱眉看向沈张氏和沈青曜,有些为难。
之前也没说是沈从文先动的手呀,若是这样,似乎也怪不得对方报复。
要是有人敢伤害他的儿子,他也会报复回去!
沈张氏愣了一下,没有撒谎,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这件事这个小河村的人都知道,撒谎也会被揭穿,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回答,但……
“我孙儿当时才五岁,什么都不懂,他不是诚心的,只是跟我另一个孙儿闹着玩罢了,谁知道对方站不稳自己掉下去了。”
“当时我家文哥儿都吓着了,我还没怪他带我文哥儿去河边玩耍呢!”
沈张氏说了一通,看向站在一旁的沈晏云,数落道:
“晏云你也是,自己站不稳摔了便罢,还冤枉文哥儿,你小小年纪怎么心肠就坏成这样!”
沈晏云扯了扯嘴角,“你家沈从文五岁,我也五岁,明明是他推了我,却变成他什么都不懂,我就天生心肠坏?”
沈张氏露出个皮肉都十分僵硬的笑。
“你又不是我沈家血脉,谁知道你祖上是不是天性恶毒?”
见沈晏云还想说什么,县令突然咳了一声,打断了他。
“行了,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干什么?沈青渊,十几年前的事你当时怎么不报案?现在才来攀扯,证据呢?”
沈青渊抿了抿唇,证据?都十几年前的事了,哪能找得到什么证据?
就算有人证,恐怕在人证被带过来前,就已经被封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