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夜,换班的另一个小厮出门,才看见晕倒在小房间里浑身是伤的看门小厮。
起得早没醒的瞌睡都吓跑了,慌张的跑过去探了一下鼻息,见人还活着,才松了口气,连忙把人推醒了。
“醒醒,怎么回事?”
看门小厮睁开眼睛,感觉浑身都疼,又冷又痛,痛得他想昏过去。
“我也不知道,半夜突然有个人过来打我。”
这一天,沈家老宅上下都乱了,因为主子们都被揍得浑身是伤,又在地上躺了一夜,都病倒了。
村里只有一个大夫,分身乏术,只好先去看辈分最大的沈张氏。
在地上躺了一夜着了凉,沈张氏醒过来半张脸和半边身子都是木的,嘴还有点控制不住的歪向一边,有轻微中风的征兆。
老大夫把了脉,“伤势有些重,不过并未伤及要害,有些惊厥气淤,又受了寒气,有一些中风之兆。”
“老夫人,你得放平心态,忌怒忌躁,要知道气大伤身。”
沈张氏呼吸急促了一瞬,不生气?怎么可能不生气!
谁晚上睡得好端端的,被不知道谁冲进来打了一顿,家里还被洗劫一空,能不生气?
她快要气死了!
老大夫开了药方,见沈张氏还是呼吸不平双目冒火,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劝。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哪有身体重要呢?气坏了,多少钱财都买不回来健康。
老大夫又去看了看其他人,见沈青曜和沈从文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沈张氏也是如出一辙的满头满脸的伤。
也不知道是谁打的,都说打人不打脸,什么深仇大恨专门往人脸上打?
那脸上一道道漆黑的印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物件打出来的?
老大夫要不是职业素养好,刚一见面都差点笑出来了。
看完了其他被打的人,老大夫发现沈张氏被打的最严重,其他人的伤要略轻些。
被打的都看了一遍,开了药,老大夫便拿了诊金离开了。
沈张氏看着铜镜里自己脸上一条条黑印子,用帕子擦了擦,不但擦不掉还十分疼痛。
“该死的贼!”
虽说沈张氏一把年纪,已经不太看重容貌了,但这不代表她愿意顶着一张被打的脸出门。
“去!报官,就说家里进了窃贼,丢许多贵重首饰和银子。”
看着歪了的嘴,沈张氏心里暗恨。
别让她知道是谁干的!
不然她一定要杀了那个贼人!
“是,老夫人!”
奴仆低着头,不敢去看老夫人的脸,生怕因为看了一眼就被迁怒了。
他领了命令后便去报官了。
沈张氏坐着浑身骨头皮肉都痛,实在坐不住便躺了下去,让丫鬟给她擦拭脸上的黑印。
李嬷嬷也满脸伤的坐着,说着自己昨晚遇到的事。
“老奴昨夜本来已经睡下了,却有个陌生的声音在外面喊老奴开门,还说是夫人您叫的!”
“夫人,那贼非常清楚宅里的布局,家里怕是出了内贼啊!”
“内贼?”
沈张氏脸色一沉,却想到了唯一没有被打的苏氏和沈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