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姜鱼都决定了,弋池也只能照做。
等她吃完饭,收拾一下,两人就推着自行车走出知青点。
“我们要不要换条路走?”弋池想到直大路外头都是干活的村民,下意识提了一句。
结果姜鱼莫名的看了他一眼,“你现在不是黑五类了,还要这样偷偷摸摸的,是你有喜欢的人了,要避嫌吗?”
弋池的眼睛刷一下就瞪大了,张嘴就说,“我喜欢的人不就是你吗?”
“哦,我还以为是我想太多了,那你为什么要说换条路?”姜鱼说的风轻云淡的,实则背地里笑的超级大声。
弋池比划了两下,最后小声的解释,“我...还不太适应,不想你被村里人说三道四。”
“谁敢啊,你等会儿看都有谁作怪,我立马去他家掀房子。”姜鱼非常严肃的说,好像真的下一秒就要跟人打架一样。
“那到不用...还是我自己的问题。”弋池说的好不委屈,小眼神一下一下的往姜鱼身上飘。
姜鱼目不斜视,推着自行车走的板板正正,“你要拿出你昨天拒绝我然后逃跑的决心来,大队里那些人才是欠了你的,你顾虑那么多干什么。”
弋池听她又讲昨天的事,眼神立马游移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叭叭,“那能一样嘛?”
“是不一样,他们打人肯定没我打得痛。”姜鱼回的自信十足。
被怼了一句的弋池不敢接茬,小媳妇一样跟在姜鱼身后,踩着对方的脚印往前走。
姜鱼心中的不满也稍微纾解了些许,她晃了晃有些恍惚的脑袋,不知道是不是被吵醒了之后还没缓过来,她总感觉自己今天的状态不太好。
两人拐出直大路后,姜鱼坐到自行车上,朝后座抬了下下巴,“上车。”
弋池抬抬手,“那个,不然我来骑?”
“上车!”姜鱼头都没回。
弋池见状,只好乖乖坐上后座,他腿长,左看右看要放在哪里。
姜鱼直接踩着脚蹬一用力,自行车立马往前窜。
弋池下意识揪住她衣服两侧,脚踩在脚撑的两侧,勉强保持自己的平衡。
上午的日光温热,田里劳作的村民们弯着脊背,小麦苗在微风的抚摸下摇晃着身姿,姜鱼带着自己的玫瑰从田边的泥土路上飞驰而过,只有偶然抬头的村民看到这一幕惊掉了下巴。
“卧槽!姜鱼回来了?”一个年轻男人瞪着牛眼,震惊出声。
“不是,你没看见她车后座坐的谁么?是弋池啊!弋家那个狗崽子啊!”
“真的假的?姜鱼那个疯婆娘还跟狗崽子有来往?”
“你们说谁?那个母老虎回来了?真是夭寿,遇上这种知青真是我们大队倒血霉!”
上工的村民都停下了动作,姜鱼回来这事儿对他们来说也是件要紧事。
旁边听他们大放厥词的知青们面面相觑,赵春江慢慢挺直腰背,目光逐渐坚定。
刘强距离村民最近,听着他们用那些污言秽语形容姜鱼,顿时抬手将手里的锄头砸了过去,“干你娘你的刘石锤,姜鱼怎么惹你了,轮得到你个瘪三对她说三道四啊!”
大战一触即发。
被锄头柄敲到头的刘石锤摸着鼓包,有些意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倒是对面的另外一个男的炸锅了,他撸起袖子冲了过来,“刘强你特么的又算哪根葱,我们说我们的,用你个狗东西替人出头?”
“你们说姜鱼就是说我们,我们都是知青,你们又算什么东西,吃饱了撑的对一个女孩子指指点点,你们也配做个男人?”赵春江也冲了。
刘石锤也气的挥舞着锄头扑了上来。
黄然波先人一步夺走了他手里的锄头,完后一脚踹上去,扔掉锄头开始挥舞拳头。
女知青们看的一瞬间打作一团的男人们,激动地脸都通红。
何崇文个文弱书生都在当中见缝插针的出拳踢腿,忙的鸡飞狗跳的。
没多久,周边的村民也围了上来。
卖豆腐那家的小子看见知青们和村里人打架,立马上来拉架,嘴里还大声嚷嚷着,“这是干啥呢!力气多的没处使你们就锄地啊,干什么又打架!警察刚走你们就开始无法无天了是吧!”
“不用你管,给爷滚远点!”刚把陈磊推开的男人立马甩开那人的手,一个扭身又跟另一个男知青打起来。
“你别管,这狗东西骂姜鱼,今天我们不教训他们一顿,一个个还真以为我们知青都是没种的废物呢!”
“谁骂姜鱼?!”赶过来的村民顿时大声问道。
村里那些不和谐因素被警察同志带走之后,一帮子新民兵突然就成了大队部里的顶梁柱了,而他们恰巧又都是姜鱼从山里带回来的,一个个都念着她的恩,冷不丁听到有不知死活的狗东西骂自己家恩人,他们立马开始挽袖子。
好家伙,本来是知青跟村民打架的,一眨眼功夫,变成知青和民兵群殴那些嘴巴不干不净的土鳖了。
女知青们好像啦啦队一样站在对面摇旗呐喊,那声势浩大,看的赶来的老道士心梗。
三个临危受命的老头头大如斗,这都叫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