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爱民背着双手被捆成一条蛆,而旁边的村民们立时都老实的好像鹌鹑一样,乖乖蹲在田埂上,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都老实待着,不然晚点就都跟我回所里去冷静冷静!”派出所的老领导疾声厉色,大嗓门一开,那群村民齐刷刷点头。
而两位获救的记者则需要跟着警察一起行动,单独把他们留在这里也是个问题,分出两个民警保护他们也担心人力不足,毕竟人家乌泱泱一村子的人呢,两个警察够干啥呀。
那边折返回去的三个小兵跟弋池汇合后,四人急冲冲往山里赶。
而被堵住了嘴捆住了手的知青们一个个颓丧的在村民的驱赶下,很快就翻过前头的矮山往里深入。
“王叔,咱们这是要去哪里?”一个年轻小伙好奇的开口问道。
“你管去哪里呢,跟着走就是了。”王老头还没开口呢,一个中年男人先张嘴训了他一句。
要把这帮知青都关起来,当然得找一个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最好是那种野兽出没得地段,这样他们连逃跑都不敢。
小年轻暗自撇嘴,然后臭着脸继续赶路。
其他人见他触了霉头,也不敢开口多问,只能跟相熟的朋友小声的说上两句。
而知青们见状,心里更加不安。
赵春江想到了那些死在大山里的知青,被束缚的双手紧握成拳,已经开始思考要怎么才能搏出一条生路来。
而女知青当中,陈小华、马燕娜显然是一副已经认命的模样,她们垂着头,偶尔踉跄一下,磕磕绊绊的走路,面无表情。
刘强跟在方倩倩身后,心中同样在想要做些什么,总不能坐以待毙。
吴爱青从药田里直起身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山下有一队人行走,他皱皱眉,将旁边的枯枝杂草重新盖到药田上,然后背起背篓跟了上去。
这么多人,这是要去哪儿?
再后面,是王煜和弋池几人。
吴爱青在高处,又借着树干遮掩,不远不近的跟着。
而王煜他们则是想看看这些人准备把知青们带到哪里去,所以也没出声拿武器阻拦。
大队这边,警察和庄大娘带领的村民面对面,双方都拿着枪,谁都没动。
庄守仁心如死灰,他看着对面十几个警察,一个个都举着枪,而自己这边虽然人多,但是武器有限,再加上警察天然的威慑力,反倒显得他们好像是一帮不知死活的匪徒似的。
“把那位记者放了,庄守仁!你别执迷不悟,你现在这样做是在干什么!你要违法是不是?你要跟人民群众作对是不是?”警察这边率先发声,为首的男人双目圆睁,正气十足。
庄守仁下意识摇头,但是嘴刚张开就被庄大娘一个瞪视吓了回去。
“同志,你也不用吓唬我这没用的儿子,我们也不准备对这位记者同志说什么,只不过跟他打个商量而已,不用这么紧张。”庄大娘也露出一副憨厚的笑脸来,她态度诚恳的说道,“咱们今天就都是为了一件事,就是那郑家,林知秋内娘们儿杀了人,还非要拉着记者同志胡言乱语,我们这些村民也是担心记者同志听信了她的话,那不是担心人家误会我们嘛。警察同志,我们也不是什么恶人,真不打算做什么...”
“不打算做什么,就把人给我放了!有什么要说的,当着我的面,你慢慢说!但是这样绑着人可就是你们不对,别说我不给你面子,你们要是非干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那咱们也不用在这里继续掰扯了。”警察可不是好糊弄的,只当庄大娘放屁,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让他们把人放了,说起来,那些知青怎么一个也没见到?
“放放放,肯定放,我们抓着人家记者同志也没啥用啊,只要记者同志愿意听我们说话,那我们肯定也会好好招待记者同志的。本来嘛,要不是有人乱说话,咱们和记者同志还是相处的很愉快的,中午我儿子还和他们一块儿吃饭来着,有说有笑的,那才是咱们庄稼人热情好客的本性嘛!”庄大娘车轱辘话说了一堆,其实就是想要记者保证自己不会乱说话。
但是记者的保证有实际意义吗?丝毫没有。
他们说不会把听来的那些事报道出去,就一定能做到吗?这话庄大娘自己都不信。
可是不信又能怎么办,现在警察也来了,他们不可能真的把人扣下,或者狠狠心直接把人都杀了,既然注定要放人家走,那么要一句保证似乎成了压住建设大队人遮羞布的最后一块砖头。
都怪那些该死的知青,那个挨千刀的林知秋,怎么就好死不死现在恢复了记忆,怎么就那么巧刚好被她遇见了记者!要不是因为这样,知青们就是招来再多的记者,都只有对建设大队带来好处的份!
个该死的小娼妇,今天晚上就一把火烧死她!
“我们听,你要说什么我们现在给你记,你把我同事松开,我们就在这里,在警察同志的眼皮子底下,你们要说什么,我们保证一句不差的给你记录下来!”带相机的记者抢先开口道,对面抓的是他们的领导,他们领导是个书生,皮薄,可禁不住那些丧心病狂的人折腾。
庄大娘很满意的点点头,“我肯定会放的,那这样,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