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鱼在底下大杀四方的时候,陈靖涵抱着薛栗跑进知青点,回房间里把自行车拎出来,然后一路踩风火轮一样往镇上赶。
还好他知道要用绳子把薛栗绑在自己身上,不然这一路颠簸过去,薛栗又没有意识,摔下来难免伤上加伤。
就在陈靖涵经过跟野猪厮杀的位置时,林安娜哭哭啼啼的伸手拦他,“靖涵哥,靖涵哥,救救我~”她的声音婉转绵长,乍一听还怪吓人的。
陈靖涵被那喊声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还好车把手捏的牢牢地,他下意识想要不要停车看看情况。
但是心爱的人还靠在后背上,全无声息,他不敢耽误,生怕薛栗有内伤,救治不及时出现问题。
他默不作声的直接当做没听见一般,踩着脚蹬嗖嗖嗖离去。
姜鱼砸死面前的最后一只野猪,转头就看见陈靖涵带着薛栗扬长而去,她嗅到野猪身上残余的那股火药味,心中的愤怒直冲头顶。
不止她生气。
村里以前也组织过不少次狩猎活动,很多老道的农民都知道野猪怕火药,拿个鞭炮炸他们,很快就四处逃窜,很适合想要分开猎物逐一击破的猎人。
这会儿那几人也在场,纷纷望着倒地的野猪皱紧了眉头。
而林安娜没有得到陈靖涵的关注,当下就黑了脸,不过很快就有不少年轻的男性围过来,在她面前打转。
见她倒在地上起不来,一个个忧心忡忡,仿佛死了爹妈一般,庄守仁的小儿子庄大河也在她身边,紧张兮兮的问她到底哪里受伤了。
林安娜委屈吧啦的对他说,“没什么的,只是扭伤了脚,刚才看见野猪过来太害怕了......”
“没事的没事的,野猪已经被打死了,你放心。”庄大河也算是这群男人中家里条件最好的一个了,其他人自然不敢抢他的风头,所以他心安理得的占据了最好的位置,和喜欢的姑娘你来我往的说着话,心情格外美好,连刚才差点被野猪拱的惊慌都已经抛在脑后。
姜鱼伸手从一个村民手里抢过一条扁担,杀气腾腾的冲向林安娜。
旁边被夺了武器的村民懵了一瞬,跟着转过身在后头跑,“小姜知青,小姜知青,你拿我扁担干什么?”
其他村民也停下讨论野猪突然袭击村里的原因,纷纷扭头看过来。
姜鱼几步走到林安娜面前,一扁担把庄大河几人掀翻到一旁,然后对着林安娜冷笑一声,“你倒是狠得下心,建设大队这么多人,平时围着你转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你做这件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不对,我忘了你是个神经病!神经病做事怎么会考虑后果呢?肯定是想做就做啊!”
“姜鱼你在说什么啊!”林安娜被她一句一个神经病说的心烦意乱,但是为了维护自己受了伤柔弱的形象,她也不敢站起来跟她对峙,只能仰着头继续装虚弱,“什么考虑其他人,我做了什么需要考虑其他人?”
“姜知青!我看你才是神经病,一上来就动手,一点女人样都没有。”庄大河一个翻身坐起来,然后站直身子就往林安娜身前一戳,自以为很帅,一副保护林安娜的姿态。
姜鱼嗤笑一声,一把把庄大河拨到旁边去,对着林安娜高高举起扁担,“你不会以为所有人都好糊弄吧,林安娜,你敢用炮仗把野猪引下山来,就得做好被抓包的心理准备!而我,现在只是要报答你弄伤了薛栗的恩情而已!”
“啪!”一声仿佛震耳欲聋的闷响声过后,林安娜凄厉的尖叫声瞬间炸响。
围过来的村民们直接傻眼。
庄大河也傻了,刚才扁担落下时刮过的风扬起了他的头发丝,现在发丝落下,林安娜的腿断了。
其他老农民也听见了姜鱼说的话,安静了一瞬的人群立马吵闹起来。
“是林知青?真的是林知青把野猪引下山来的?”
“不可能!林知青一个瘦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小姜知青不会无的放矢,大队长,你得检查一下林知青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会计站在庄守仁身边,眉头紧皱,这次野猪下山,除了在山上干活的妇女还有不少孩子也受了伤,这对于建设大队来说是非常重大的伤害事件,如果真的跟林知青有关,那必须要严肃处理,不能轻易放过她。
庄守仁看着还要跟姜鱼理论的儿子,神色不明的点头,然后让人去把赤脚医生叫来,那人虽然没太多的药理知识,但是好歹也是村里唯一的大夫啊,多少也能有点公信力。
姜鱼一脚踹开要胡搅蛮缠的庄大河,心里想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脑子有泡的,简直让人无语。
林安娜抱着腿哀叫,目光凶恶,死死的盯着姜鱼,心里满是仇恨。
“你看我也没用,你今天把野猪弄下山来用的是什么你心里有数,那么重的火药味,这东西除了炮仗,市面上根本没有别的渠道能弄到。只要领导们重视,去查一查就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大量的购买过就行。”姜鱼见她这模样,好像很不服气似的,只觉得她人品恶劣,不择手段,“你最好祈祷薛栗平安,还有其他的村民伤势也不严重,不然你就等着被公安带走吧你!作恶多端!无耻至极!”
“薛栗薛栗薛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