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池的铁锅炖兔子舍得放料,兔子干煸过,肉质外韧内软,带一点麻辣的刺激,又有大酱醇厚浓郁的香气,锅盖掀开的瞬间,水汽蒸腾,玉米面质朴的气息和荤香交织在一起,扑了满脸。
“哇,香惨了香惨了。”薛栗震惊了,这兄弟的手艺跟国营饭店大师傅的不相上下啊,比吴爱青更是强了不少,难怪姜鱼个隐形吃货会对他另眼相待。
她上下打量了弋池一番,不得不承认,弋池确实是不错的潜力股。
不清楚他的学识能力如何,但只看外形确实很出众,还有这拿得出手的厨艺,即便家庭条件差一点,就凭这个手艺,未来市场开放以后,混口饭吃是绝对不困难的。
薛栗是穿越来的,对于未来的社会发展很有信心,所以才会认可弋池是潜力股。换成其他村里的任何人,都只会认为弋池这辈子就是个黑五类,不会有什么出息。
姜鱼头也不抬,认真的吃肉咬饼子,所以没看见小姐妹一会儿变一次脸的奇怪模样,但是旁边的三位男士可都看见了。
弋池不知道她看着自己想了什么,反正他自认对姜鱼没有任何恶意,所以无惧他们打量,只管自己吃饭。
傅彪则是疑惑,不明白薛栗对弋池有什么想法,居然要看这么久?
吴爱青的目光则是在两个姑娘和弋池之间来回,他大概能猜到一点薛栗为什么会有这些行为,有些惊讶姜鱼和弋池的关系,但是多看几眼后,又觉得贪财好色是人之常情,接受良好。
陈靖涵走到水库边的时候,就隐隐闻到一股香气,他知道弋池住在这里,最近姜鱼常来给他修房子,猜测或许小团体就在那边贴秋膘,连忙找过去。
姜鱼抬头看了眼远处疾步而来的人影,又看了看吃饭都不专心的薛栗,“来找你了。”她对薛栗说。
“?”薛栗纳闷的扬眉,几下把一块兔子肉吃干净,直起腰张望。
没多久,陈靖涵就绕过柳树出现在几人面前,“好哇你们,留我一个吃席吃到胃抽筋,你们反倒躲在山里吃香喝辣的?没良心!”
薛栗舔舔沾满汤汁的嘴唇,用下巴点点自己身边的空位,“中午的菜色不好吗?”
“好不好的我哪儿知道!我看别人眼色看到心梗!”陈靖涵瞪了两个男同志一眼,嫌弃他们不讲义气。
傅彪不服气的瞪回去,“跟那群人一起,你觉得我能吃得下饭?”
“你以前不还和他们勾肩搭背的,关系很好啊!”陈靖涵吐槽他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能一样吗?我哪里知道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全是白眼狼啊!”傅彪想想都怄的慌,感觉自己真是被乡下的太平日子冲昏了头脑,人性多复杂,他又不是没见识过,这才多久功夫就跟这帮根子都烂了的家伙称兄道弟起来,真没准是把脑子落在B市,忘记一起带来了。
“不一定全都参与了的,咱们毕竟不是当事人......”陈靖涵话说一半,突然停住,下意识看了看对面的弋池。
弋池面不改色的吃着饭,见他看过来,好似突然反应过来一般询问,“要不要吃点?有干净的碗筷。”
“不了不了,谢谢。我等会儿得喝点山楂水助消化,这顿午饭吃的我浑身难受。”陈靖涵摆手,虽说中午吃的不多,但是他是真觉得胃里顶得慌,怪不舒服的。
弋池还是起身给他倒了一碗水,“那你先喝点水缓缓,我这里也没有山楂......”
“没事,我有。”吴爱青应该同伴们喜欢隔段时间就去山上打牙祭,习惯带一些草药和调料,山楂干也有一点,刚好这会儿拿出来给陈靖涵泡水喝了。
陈靖涵连忙端起碗递过去接吴爱青给的山楂,红褐色的碎山楂干入水,慢慢涨开,水的颜色也渐渐变黄。
现场安静了一会儿,陈靖涵又望向今天突然发作的姜鱼,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姜鱼回来的时候已经想过了,她完全不惧跟村民闹翻,据她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这是个可以讲法也可以讲拳头的时代,既然如此,只要她站在有利的位置上,谁也不可能公然刁难她。
至于说被孤立被排挤被限制,姜鱼只能说如果村里人不怕死,大可以试一试。
但是事缓则圆,“马上就是猫冬的时候了,我准备烧完这些瓦就渐渐撒手。至于理由都是现成的,我也得准备过冬的物资不是,就说要上山捡柴火...至于后续,时间久了,村里人肯定也不希望外人长期霸着一点功劳对他们指手画脚的,自然很乐意接管那些砖窑。”至于以后这砖窑出问题什么的,她有什么办法呢?毕竟她也只懂得一些皮毛而已。
薛栗点点头,“就这样吧,以后别像今天似的鲁莽行事。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地盘,而且这地理位置特殊,一旦人家起了歹心,我真怕咱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说的头头是道的,但看她那双不谙世事的眼睛就知道内在多少有些天真。
实际上,她这些理论大部分来源于她前世的父母,两口子一辈子摸爬滚打积累出不菲的身家,肯定是有见识的,三不五时给她灌输一些道理,能记住多少就全看个人了。
陈靖涵没见过她这副模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