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守仁能怎么办,当然是立马改口。
但是姜师傅这个称呼他还是坚持的,这年头对有能力的人都能称一声师傅,这总和年龄无关了吧。
幺儿山的砖窑正式投入使用,是在冬菜种植结束之后。
庄大队长家最近也忙得很,因为庄彩儿准备出嫁了。
薛栗和崔晓芬关系还算不错,而且村里人都知道,有些紧要的东西可以找她私下里交易,就这几天,崔晓芬和庄彩儿来了知青点好几回。
最一开始是为了红布,崔晓芬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偷偷询问薛栗,谁知道人家还真的有。
崔晓芬晚饭后带着庄彩儿过来看布料,差点被薛栗满床的布料晃花了钱,红的蓝的绿的,纯色的碎花的条纹的,棉的土布的的确良的,不晓得还以为薛栗偷摸在村里开了一家布料店呢。
母女俩摸着细滑的布料爱不释手,但最后也只是克制的买了3米的红布做衣裳用。薛栗送了庄彩儿1米的红底百花布做新婚礼物,这布料够做两个枕头套的。
“谢谢,谢谢,薛知青你真是太客气了。”崔晓芬喜出望外,拿着布料就开始想要回点什么东西给她。
跟人打交道就是这样,你来我往的才能长久不是。而且薛栗吧,她值得!
薛栗笑呵呵的看庄彩儿,“真不用客气,结婚是人生大事,就得喜庆。我也不留你们母女两个闲话了,拿了布快些回去动工,做一身漂亮的衣服。”
“诶诶,是这么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薛知青你这些布......”崔晓芬隐晦的断句。
“你看着介绍点可靠的老姐妹过来看看,有需要的咱们价格好商量。”薛栗也压低了声音,对她说。
“得嘞!我这就回去了。”崔晓芬翘着嘴角,心满意足的离开。
姜鱼听着隔壁的动静,打了个哈欠,翻身开始睡觉。
山上的两个大型的窑落成之后,姜鱼开始烧陶缸。
开窑那天,山里落霜了。
姜鱼望了望另一头的木头小屋,不知道弋池的木材准备的如何了,她打算晚些时候过去看看情况。
庄守仁组织村民们开窑,等空气流通后,大伙又积极的进窑里搬东西。
因为是第一次烧,姜鱼对这些器皿的成功率也没什么把握,不过最终的结果比她的预期要好一点。
陶缸有7个能用的,2大5小,杯盘碗碟能凑出来5套完整的,她最开始想烧的红泥炉子也没裂开,能用。
多余的东西姜鱼准备卖给自己的小伙伴,如果他们用不上,那就卖给大队长这几个村干部。
至于其他零碎的,让工分充裕的人家换走了。
村民们用推车帮姜鱼把缸运回知青点。
骆心慈看见了,忙不迭的问,“这个大水缸哪里可以换?”
姜鱼指了指后头跟会计商量事情的庄守仁,“你去跟大队长说,等下一次烧了陶器,开窑的时候,看能不能匀你一个。”
“好的,好的。”骆心慈连忙转向盯上庄守仁。
袁姣姣则是看着姜鱼,心思百转。
姜鱼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注视,毕竟自从她在村里出名了以后,每天看她的人太多,她现在已经对这种注视免疫了。
将陶缸按照作用摆放进房间里后,村民们叽叽呱呱的说着窑的事,陆续离开。
“庄叔,后天开始烧瓦片。三个窑一起烧。”姜鱼东西放到一半,突然想起早上看见的白霜,连忙出来对还在聊天的庄守仁说。
庄守仁立马点头,“行,之前让准备的模具,老刘头都已经做出来几百个了,回头多叫点人一起晾瓦片,争取早一点给大家伙换个瓦片屋顶!”
“好!”听见他们说话的村民们一个回马枪,纷纷欢呼,然后又开始对姜鱼放彩虹屁大招,吓得她连忙缩回头,继续整理东西去了。
“哎哟,咱们小姜师傅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子太薄了~”
“那能跟你似的?你那脸皮厚的比野猪都不差,炖半拉小时都不定能咬得动!”
“诶我说你,是不是想打架!是不是想打架!”
“你来你来!说的好像我怕你?”
“行了,半截身子埋土里的老货,还要在这里闹这出,丢不丢人!”
一群人说着闹着走出知青点。
关文斌神色不明的站在菜地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浇水,看的刘强眼皮子直跳,深怕他把白菜秧子淹死。
薛栗蹦蹦跳跳的从屋里出来,小动物一样探头钻进姜鱼的房间里,“姐妹,有多的碗盘子吗?”
“当然,你来看。”姜鱼把放在一旁的红陶碗盘给她看,“样子都一样的,这个颜色不错,透亮。”她把一个碗拿起来对着窗户,那个碗身虽然不轻薄,但是颜色很正,莹润有光泽。
薛栗顿时眼睛一亮,“还挺好看的,我本来以为烧出来的会是灰扑扑的碗,这颜色还挺鲜艳喜庆啊。”
喜庆?姜鱼顿时明白为什么庄叔之前看见这碗的时候,表情有些许意动了,“你晚上有事吗?咱们去给庄叔家送一套碗吧。”庄彩儿的婚礼是在下周,也没两天了。
“送一套?”薛栗觉得有点破费。
虽然这碗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