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雅奇问他,“这些日子可有难处?你皇阿玛可有怪你?”
胤礽又一次被废,先前与胤禛走的最近,茉雅奇知道这是不可避免,胤禛要想与当时的太子疏远并不容易,胤礽不会放过这个唯一与自己亲近的兄弟。
虽说上次胤礽被废没连累到胤禛,但胤禛处事比从前更小心了。
这次废太子的同党都被处置了,胤禛算不上废太子的同党,只是按尊卑辅助太子,没什么过错,但也容易引起康熙的怀疑。
胤禛回过神,道:“儿子一向只做份内之事,皇阿玛心里明白,不会怪罪儿子。”
真的吗?
以康熙现在的心态,很难不怀疑以前与二阿哥走得近的兄弟。
但康熙确实还重用胤禛,想来没什么大碍。
就怕康熙哪日想起来又扣个罪名,知道他最后会没事,但过程会经历什么难处她不清楚。
“总之你小心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你皇阿玛既然与二阿哥走到了今日,不是你们能改变的,二阿哥还是不懂皇上的心。”
她没明着说,只暗示他不必再揣摩皇上的心思,专心做事就行了,二阿哥的事就不用理会了。
二阿哥不懂皇帝的心,其他人未必就懂。
这次与上次不一样,复立一次不会有第二次。
她知道胤禛心里有主意,应该会猜到,但还是要提醒他一点。
胤禛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儿子知道了。”
他迟疑片刻,道:“我曾察觉二哥对额娘有着隐约的恨意,那时未曾多心,后来明白二哥似乎恨着皇阿玛在意的一切,包括额娘。我从未看透二哥,未料到他会行此险事,额娘可会怪儿子?”
茉雅奇诧异,二阿哥恨着皇帝在意的一切?
她原以为二阿哥忌惮她膝下的三个儿子,虽然重用胤禛却防备她和胤佑胤禟。
但又不甚意外。
康熙与胤礽的父子情经历了太多,早就不是单纯的父子情,康熙疼爱又防备这个儿子,之前处死了索额图,拔除了最支持二阿哥的人,二阿哥有怨也正常。
无法恨自己的皇阿玛,从而转移恨意,似乎没什么奇怪的。
只是没想到这点恨意会让二阿哥做出这种事。
“他的事与你何干?你没想到很正常,本宫不会怪你。”
胤禛道:“二哥曾想过笼络七弟九弟,后来愈发提防,却始终没提防儿子,我与二哥走的近,却未想到二哥会做出此事,是儿子大意,险些害了您,之后我却不能对二哥有任何怨言,您当真不在意吗?”
说完抬眸直视她。
茉雅奇看着他已经相当深沉冷冽的模样,只是在自己面前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他以冷冽挡住了所有的心思,连茉雅奇都察觉不到他所有的心思。
应该说从未看清楚过。
她也一直忽略这一点,再是亲近仍然隔着一层,那就是血缘,胤禛是个很自我,戒备心颇重的人,她无需要求太多。
胤禛对他的两个弟弟和嘉宁已经像一个真正的亲兄长。
她毫不怀疑这一点。
“本宫想过,倘若你知道二阿哥的所为你也阻止不了,任何人都防不住。二阿哥自幼尊贵,你怨他又如何?你能拿他如何?本宫都不能对他如何,所以这种话不必再说,本宫没那么狭隘。”
她知道胤禛辅助二阿哥一是身份不同,二是野心,当时二阿哥已经失了圣心,这个储君当不久,但凡有点心思的都会为自己筹谋。
胤禛谨守尊卑,辅助太子,一心办差,没有哪一点让人挑的出错来。
倘若与太子离心,也就没有这一切了。
胤禛脸上肉眼可见地放松了,“额娘能如此说,胤禛感激不尽。”
茉雅奇没有芥蒂,她的儿子未必没有。
胤佑和胤禟一起去承乾宫。
胤禟就为此埋怨道:“二哥对额娘做了那种事,四哥可好,还巴巴地往前凑,有何必要?如今二哥还不是被废了?那样讨好有何用?”
胤佑阻止他言语无忌,“别怪四哥,当时二哥还是太子,四哥知道了又能如何?你还想四哥为额娘出气吗?”
换作他们也做不到为额娘出气。
尊卑在那儿摆着。
胤禟就是不服,“四哥就是太忍了,这也忍那也忍,就算做不了什么,起码别与二哥亲近,他倒好……”
胤佑捂住他的嘴,“就算二哥如今不复从前,那也是当过太子的,皇阿玛正为此不高兴,你还提二哥作甚?”
隔墙有耳。
胤禟不再唠叨,但就是看四哥有点不顺眼,最近都不和四哥一起请安了。
眼瞅着四哥从额娘宫里出来,胤禟没好气,理都不理他。
胤佑还和从前一样打招呼,“四哥怎么不叫我们一起?”
胤禛瞥了眼沉着脸的九弟,“我还有事,就先来了,你们去吧。”
胤禟抬脚就进去了。
胤佑尴尬,忙解释,“四哥别怪他,他脾气就这样,过阵子就好了。”
九弟向来脾气来了谁也挡不住。
过去就好了。
胤禛不以为意,“我知道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