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与张英之子张廷瑑的婚事定下了,但大婚在明年秋,嘉宁还能在宫里住些日子。
公主府已经在建,婚后二人就能住到公主府。
这些日子嘉宁能偶尔出宫见一下未来的额附,茉雅奇还是希望女儿能在婚前与额附多相处些,了解些的。
从嘉宁口中听到他们间的趣事。
嘉宁没有不满意的,“没想象那么好,但也差不多,不会哄女孩子,腼腆些,笑起来干净。”
茉雅奇听着,见她眉眼欢喜,但有的只是新鲜有趣。
“看着是弱了些,多锻炼就好了,要拉得动弓箭才好。以后要谙达教他。明明没那么瘦,却不通骑射,唉,以后有的教了。”
茉雅奇无奈,“你这是找夫君还是调教孩子呢?”
没听说过未婚夫妻相处是这样的。
嘉宁笑嘻嘻道:“男人嘛,就该以武力震慑他,别以为我是公主就肩不能挑,我比他强多了,他要听我的。”
茉雅奇不意外嘉宁的想法。
本来让她从小练骑射锻炼身体,健康些,长大后性子越来越猛,现在用来对付额附了。
但愿额附扛得住。
茉雅奇点她额头,“别被男人花言巧语骗了,别人读书多身体弱,不代表就好欺负,别小瞧自己的枕边人。正因为读书多,才会比你懂得多。”
她可不想自己养大的娃被男人哄得五迷三道,丈夫也不行。
嘉宁揉揉额头,“唉,知道了,额娘别以为我读书少,我可聪明了。知道他读书多,有才华,所以女儿也会跟他学学的。”
还知道学啊,不错,有进步。
康熙下了朝来看女儿。
嘉宁跑去请教四福晋了,毕竟以后跟丈夫相处的事儿要学的多着,这些嫂子都能指点她。
康熙叹气,“一下子成大人了,朕也老了。”
茉雅奇瞥他一眼,“皇上何需长吁短叹?孩子长大不好吗?”
虽然不舍得女儿长大离开自己的身边,但孩子都能独当一面,照顾好自己,她还是欣慰的。
“好是好,唉,嘉宁这孩子从小跟朕别的女儿不一样,她跳脱,率性,更像淘气的阿哥,但这些年她长得健健康康,朕甚是欣慰。她喜欢玩枪,跟兄长们较量,以后与额附相处难免磕磕碰碰。朕总觉着她还小,还淘气地要朕指派谙达教他习武,缠着哥哥们陪她玩闹,一转眼就有了额附,要嫁人了。”
茉雅奇将手放在他的手背,“嘉宁还是能常进宫陪皇上的,即便如此大了,还是像个孩子爱缠着阿玛额娘兄长,皇上别嫌弃她长不大就好。”
康熙反握住她的手,失笑,“朕膝下年幼的女儿愈发少了,留在京里的不多,就嘉宁一个还能陪朕说说话,朕怎会嫌弃?”
这一两年,康熙神色又疲惫了些,脸上皱纹也多了些。
太子这段时间常常跟康熙争执,康熙渐渐漠然,眼看着太子变本加厉,纵容下面的人为非作歹。
儿子仿佛破罐子破摔,做阿玛的冷眼看着,也不纠正。
父子关系仿佛失了那层温馨。
入冬,良妃身体不适,太医几番医治不好,说是心悸之症。
最近愈发不如康熙的意,被康熙忽视的八贝勒常常去陪着良妃。
直到十一月中旬,良妃病逝。
良妃生前几次要见康熙,康熙不见,八贝勒也来跪求,康熙始终无动于衷。
因为八贝勒的缘故,康熙连带着厌恶了良妃。
紫禁城的冬天更冷了,大雪纷飞,银装素裹。
冬去春来,又恢复了暖意,百花鲜妍,康熙携嫔妃住进了畅春园。
嘉宁陪在茉雅奇身边,母女俩形影不离。
这日天朗气清,母女俩漫步湖边。
嘉宁道:“皇阿玛又忙了起来,好几日没见了,连四哥也常被叫过去,忙的顾不得给额娘请安。皇阿玛不心疼自个,也不心疼四哥。”
茉雅奇瞅她一眼,“有你这么说你皇阿玛的?小心你皇阿玛训你。”
嘉宁笑道:“我才不怕,皇阿玛不在,额娘这儿冷清了不少,幸好有我陪着额娘。额娘,您平时会感到寂寞吗?”
茉雅奇道:“你觉得有你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你额娘我会寂寞吗?”
嘉宁捂嘴笑,“皇阿玛不在,额娘会不会想念皇阿玛?以后女儿出了宫,没人陪您,额娘不是更无聊了?”
茉雅奇想了想,实话实说,“不会。”
嘉宁惊讶地啊了声,睁大眼睛。
茉雅奇笑了,“你皇阿玛忙的时候顾不得我们,不忙了就会来看我们,想不想的都如此。你额娘有这么闲吗?这么点自由时间都来想你皇阿玛?你不在,也有你几个嫂嫂,你几个兄弟也会来请安。”
看着她眉眼耷拉起来,满是失落,茉雅奇继续道:“只要想到你离额娘近着,想进宫随时能进,额娘就高兴。”
嘉宁复又高兴起来,“就知道额娘不会嫌女儿唠叨。”
她抱着额娘的胳膊,心情愉悦。
忽然见太子妃迎面而来,许久没见,太子妃又瘦了些。
太子之前被废,妻妾也都跟着受了些苦,心情起落,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