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哼了声,“八哥什么意思?离间我们和四哥?就算十三弟出事,怎会与四哥相关?四哥可没去,做不了什么。”
胤佑皱眉,“即便四哥没去,但别忘了四哥与十三弟一向为二哥做事的,眼下二哥和十三弟都出了事,四哥怕是也不好过。”
他们心里都变得沉甸甸的。
胤佑叹口气,道:“这事儿别跟额娘说……倘若四哥有事,我们帮着求情总能有用。”
三日后,茉雅奇才见到康熙,康熙神色憔悴了许多,据说在行宫因为当众废太子伤心昏倒。
茉雅奇询问,“皇上没事吧?”
康熙面无表情坐下,“朕有什么事?纵然朕有几个不孝子,朕也好的很,他们气不到朕。”
还在嘴硬。
这种时候脸上越平静,心里越生气无可发泄。
康熙握住她的手,打量她的脸,“你也瘦了些,没好好休息?”
茉雅奇道:“好好休息了,臣妾没事,倒是皇上瞧着精神不好。”
康熙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些变了,浮现了一丝失落,“朕走前你说做了个梦,很不好,舍不得孩子,如今再想,你莫非能够预言?”
茉雅奇脸上不见慌乱,“一个梦而已,许是病中多思,皇上还信这个?”
康熙笑了,这笑却有些落寞,“是啊,胤礽……朕没教好他,胤祥也辜负了朕的信任,你说,胤禛也会辜负朕吗?”
茉雅奇突然迎上他平静的目光,心里骤然有些不稳,很快又恢复如常,“皇上要怀疑每一个儿子吗?总有几个是好的,二阿哥和十三阿哥或许只是一时糊涂。臣妾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孩子一开始的心都是好的,后面再如何变也改不了一些东西。”
康熙沉吟不语。
许久,道:“或许吧,胤礽曾经是个好孩子,胤祥也很好,可惜……他们不满足。”
茉雅奇道:“臣妾……冒昧一问,十三阿哥发生了何事?”
她这话很大胆。
但她不惧,目光很坦然。
康熙只是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威慑,道:“胤祥是个好的,也是心思最纯粹的,朕希望他一直如此,不改初心,但他记不住置身事外的道理,朕教他一回,让他记住一辈子。”
一辈子?还真的是一辈子啊,毁了十三阿哥一辈子的傲气。
茉雅奇在心里叹息。
没听到确切的答案,但也差不多,有些事不必问的太清楚。
康熙也说了,人要学会置身事外。
问一句就够了。
“皇上也累了,不必想太多,歇息一阵,一切就过去了。”
康熙点点头,拉着她的手,道:“朕不想听到那些话,他们说了太多,朕烦了,朕对不住赫舍里氏,对不住胤礽,但朕要对得起大清。好好陪朕就好,胤禛是你的孩子,好好劝他,别让他为太子说情,别让他掺和。你要教好胤佑胤禟,好好孝顺你和朕就够了。”
茉雅奇嗯了声,“皇上睡会儿吧。”
康熙果真在这儿睡着了,睡了很长的一觉。
就算太子被废,一切还得如常过下去。
但外面的风波还在继续。
直郡王惹怒皇帝,直言替皇上杀了胤礽,如此全无兄弟情义的话令康熙震怒。
又因在直郡王府中搜出了厌镇废太子的证据,直郡王被废黜爵位,圈禁府中。
惠妃受了打击,一蹶不振。
直郡王此次遭难,一是因为无兄弟情义,二是厌镇废太子一事,还是诚郡王揭发的。
诚郡王此举为何,明眼人都清楚,胤礽被废,压在众皇子头上的大山没了,直郡王又倒了,剩下的就是诚郡王最有资格。
当然还有一个名声极好的八贝勒。
但论长幼,还是诚郡王更胜一筹。
直郡王被圈禁后,荣妃在宫里拿藤条鞭打诚郡王,茉雅奇听说后,很是惊讶。
随即荣妃来见茉雅奇,面上苦涩比前更甚。
十三阿哥被圈禁只是令她担忧,此次却是失去了大部分心气儿。
茉雅奇看不懂。
“你这是怎么了?”
荣妃坐下,长长叹了口气,“我一向自诩跟皇上最久,失去了那么多孩子,凭着皇上的怜惜走到了今日,胤祉虽不如当初的废太子和大阿哥,但也算有孝心,我很欣慰。”
她顿了好一会儿,眼神愈发失落,“这次是真的完了。”
茉雅奇不解其意,“这话从何说起?”
荣妃看她一眼,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许久擦了擦眼泪,道:“不瞒妹妹,我对胤祉有过些许期望,但有些事即便想过也知全凭皇上之意,半点不能行差踏错。胤祉能得了皇上的另眼相待我已经很满足,如今……废太子这样,大阿哥又失宠被圈禁,我怕胤祉也落得这一日。
偏偏……胤祉糊涂,大阿哥刚因无兄弟情义被皇上厌弃,胤祉所为能瞒得住谁?皇上怕是心知肚明,对胤祉失望了。”
茉雅奇终于了解了,荣妃原来担心这个。
诚郡王以为太子被废,大阿哥被圈禁,他这个三阿哥就能入了皇帝的眼。
可惜诚郡王犯了和直郡王差不多的错,当然没大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