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臣妾处处敬着忍着,一样会受人针对,皇上可知软弱之人如何自保?皇上也说了,会护着臣妾却不会明着护,臣妾也不想给皇上添麻烦,惹皇上厌烦,所以臣妾强硬些,旁人自然不敢欺负。臣妾只是不给人软弱可欺的印象而已,怎么就是没规矩?”
她语气清淡如水,话语却令康熙心中一震。
茉雅奇知道,皇帝说护着一个人从不会认真去护,只会叫嫔妃懂事些,忍着些,别让他心烦,为难。
但这样委屈的只会是最懂事的那个人。
她并非会委屈自己的人,也从不指望皇帝有一天会真的护着自己,不顾后宫祥和,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她要让皇帝知道她不用别人明目张胆的护,她不会违了规矩,但她也不会太懂事软弱,只依靠皇帝给自己做主。
她只是打破康熙甜言蜜语的陷阱,让他正视她这个人,而非要她学了别的女人。
那不是她。
推心置腹就应如此,别对她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认为她会委曲求全。
康熙眉头皱了片刻,又微微松开,抬眸看她,“朕向来看错了你,你本就是不会忍的,朕要求的过了。罢了,朕不喜你软弱可欺的样子,如此甚好。只是下次别当着朕的面儿如此,朕也要面子。”
茉雅奇自然会满足他这个要求,皇帝的面子大过天嘛。
嫔妃当着他的面儿闹不和,扫他兴致,做皇帝的不暴怒还对她和颜悦色的就不错了。
别让她忍,其他都好说。
茉雅奇语气软了些,“臣妾还是懂分寸的,皇上了解臣妾,不会主动惹事,躲着事还来不及,更不会故意让皇上没面子,臣妾也非当众给贵妃难堪,这不是怕贵妃不自在吗?臣妾这样体贴省心的可不多见,谁知让皇上误会了。”
她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也不差。
康熙明知却未戳破,“瑾妃既然如此体贴,今儿不妨留在此处陪朕解忧。”
边说边摩挲她的手心,语气陡然暧昧了些。
茉雅奇心里暗骂,给她找麻烦呢?明儿她定然被无数人心里嫉恨。
好在她不怕这个,留下就留下了。
康熙不嫌她不再年轻,她何苦畏手畏脚?正好让某些人更不痛快些。
“皇上叫臣妾来,贵妃可会不高兴?”茉雅奇明知故问。
她知康熙白日丢下贵妃离开的事,佟佳氏脸上必定不好看,现在指不定多么憋屈。
呵,说她不给贵妃脸面,他这个皇帝也不见得多么维护贵妃的脸面。
不过是说辞,想要嫔妃被他掌控,听他的话,而非扫他的兴致。
康熙眉眼冷淡,“她若大度,就不该有芥蒂,朕的决定,谁有资格说?”
果然变得快。
茉雅奇道:“那就好,倘若贵妃问起,臣妾不必担个狐媚惑主的名头。”
连宜妃都不再单独被皇上留下,她今日留下,不止佟佳贵妃会恼怒。
白日未赏的尽兴,被人打扰,夜里康熙很是弥补了她,说得空再陪她去赏景。
果然,翌日贵妃叫众人去坐坐,茉雅奇在内,佟佳贵妃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她。
“难得姊妹们来畅春园,有些人进宫久了,体面还是要有,要心胸宽广些,伴驾的事该留个年轻的嫔妃,有了子女的应当照料好皇子公主。尤其瑾妃,你膝下的十九阿哥尚小,想必甚是辛苦,该好好歇歇才是。高庶妃也来了,皇上一向喜欢不是?”
就差明着说茉雅奇一把年纪跟年轻嫔妃争宠,没羞没臊。
宜妃跟风,“唉,瑾妃一向如此,谁让皇上喜欢?连年轻嫔妃都比不上她会讨好皇上,自打来了畅春园,连和嫔都未被叫去伴驾,皇上刚忙完就想起了瑾妃。”
茉雅奇冷淡道:“什么时候嫔妃要学着抗旨了?宜妃教教我,如何抗旨不遵?”
宜妃顿时被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怒道:“本宫可没如此说,只是想说人要脸面,偏偏有人没脸没皮。”
茉雅奇悠然道:“宜妃顾好自个的脸面就好,何必管旁人是否有脸面?”
她又看向神色不明的佟佳贵妃,“皇上要谁伴驾,从来不是身为嫔妃能决定的,贵妃想替皇上做主,大可跟皇上去说,臣妾无法决定,臣妾倒是希望年轻嫔妃多努力努力,合了贵妃的意。还有照顾好十九阿哥是臣妾的事,无需贵妃指点。”
面对茉雅奇比以往更嚣张的话,佟佳贵妃也被气得脸色铁青。
但她不能露出被气到的样子,强压愤怒,“本宫没别的意思,瑾妃何必说话如此霸道?”
茉雅奇淡淡一笑,“臣妾习惯了,只是实话实说,并无恶意,皇上都了解臣妾是什么样的人,从未怪罪,贵妃也体谅些。”
佟佳贵妃打落牙齿活血吞,强笑,“本宫自会体谅。”
茉雅奇顿觉没意思,贵妃还不如宜妃精力旺盛,气性大,这就偃旗息鼓了。
就这还闹什么闹?
还不如安安分分做好贵妃,获得旁人的些许尊重。
宜妃还想说什么,见贵妃都放弃了,只得忍气吞声。
临走时,宜妃对茉雅奇道:“瑾妃对贵妃如此嚣张,好大的气性,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