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确实该议亲了。
但此事自有皇帝和德妃操心,与旁人无关,德妃如何操心女儿的婚事,影响不了茉雅奇。
即便德妃在康熙面前说不上话,又求不了太后,五公主的婚事不会太好,那又如何?
惠妃强行把此事往她身上揽,她管四贝勒,不等于就要管五公主。
公主无辜,并非只有一个五公主。
四贝勒从未到她面前说过,可见确实没打算找她求助。
但胎气已经稳固,进宫请安的四福晋却状若无意地提起,“这几日贝勒爷常说起五公主的婚事,忧心不已。唉,只是贝勒爷想插手也插手不得,还平白招人数落。”
七福晋也知道四贝勒与生母德妃的事,自然就与亲妹妹五公主也疏远些。
插手了五公主的事,德妃就要不满。
七福晋拧眉,“虽说平时疏远,但也是一母同胞,确实为难。”
她看了眼额娘,道:“四伯一向怜惜弟弟妹妹,待十一妹也很亲近,像是一母同胞似的。四伯真是个很好的兄长。”
四福晋苦笑,“贝勒爷是个好兄长,只可惜五公主平时就孤僻怯懦,待贝勒爷并不亲近,反而躲着,不似十一公主活泼爱闹。”
偶尔想照应几分也使不上力。
四贝勒本就被生母怨恨,五公主迫于生母压力也不会选择与四贝勒亲近。
这就导致四贝勒更加帮不到五公主。
茉雅奇道:“五公主不仅有个生母德妃,还有她的皇阿玛在,担心这些倒是多此一举。德妃也不是不为女儿打算的。”
不管德妃是为了女儿还是筹谋别的,也不会不做什么。
四贝勒担心这个也是多余,反正做不了多少。
真正费心的是德妃。
四福晋也如此想,“儿媳也是如此劝的,五公主在德母妃身边养大,德母妃定不会不管,贝勒爷何必忧心?”
然而她知道贝勒爷忧心的是什么,不是德妃不肯管,而是没能力管。
贝勒爷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五妹妹远嫁而视若无睹,到底是唯一一母同胞的。
茉雅奇劝她,“胤禛总会想清楚的,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安心照顾好自个才是。”
没的为这个发愁。
四贝勒再愁都管不了,何况四福晋。
茉雅奇想的没错,德妃不会不管,德妃心知该早做打算,不能等到皇帝下旨抚蒙一切成了定局。
公主留在京里还有些用处,一旦抚蒙就够不着了,也帮不了他们母子。
不如留在京里找个出身好些的额附。
她家族只在内务府有些权势,始终比不得那些世家大族。
倘若皇上念在父女情分上让五公主嫁在京城,好歹能给十四提供些助力,她也不用和女儿分离。
无奈皇上不是轻易会见她的,只能求见太后。
太后心软,不会对讨她欢心的孙女置之不理,或许能在皇上面前言语几句。
所以德妃这几日去了几次寿康宫,只要她求上一求,五公主哭上一哭,太后不会狠心不管。
起初太后不见,在她坚持不懈下见到了太后。
太后对不熟悉的嫔妃向来不怎么见,德妃几次求见她多少猜出一些。
见德妃也是看在五公主来过几次,她怜悯五公主艰难才给了德妃面子。
以前德妃做了些事惹了皇帝嫌弃,太后不理宫中事,倒是看的淡些,没什么好恶。
德妃本就脾气温顺,这才讨了皇帝欢心,后来若非糊涂也不会犯了皇上的忌。
太后见德妃谦逊有礼,心里也多了些喜欢。
但也仅此而已。
宫里每个人都有两幅面孔,总是容易欺骗人的。
光凭德妃对四贝勒的态度,她也无法理解德妃。
听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话,对女儿的真切怜爱,太后虽没有儿女,却也知道一个母亲对儿女的关心,听的动容。
太后道:“哀家知道你舍不得五公主,但五公主是皇上的子女,皇上定会为五公主选中一位优秀的额附,无论留在京里还是远去塞外,其实除了距离也没甚区别。”
德妃内心苦涩,若皇上真的用心,他何苦来求?
嫁去蒙古有什么用?不过是一辈子不得相见。
德妃脸上难掩失落,“臣妾知道自己以前做了错事,如今悔之晚矣,皇上厌弃臣妾,臣妾接受,只怕五公主会受臣妾连累,不受皇上待见。臣妾已然不得皇上欢心,膝下唯有十四阿哥与五公主,倘若不能留五公主在身边,余生怕是如同行尸走肉了。”
她边说边抹泪。
即便太后知道些德妃的所作所为也不由心软。
德妃对四贝勒再不妥,好歹五公主在身边养大,感情不是假的。
有恩宠的尚且能依靠恩宠和儿子,德妃已经没什么好依靠的,只有十四阿哥和五公主。
十四阿哥又不是亲生的,这些年德妃对十四阿哥倒也尽心。
但太后不是会为了一介嫔妃就插手公主的婚事的,依旧不松口。
“你若有话可去向皇上说,五公主到底是皇上的女儿,你为子女求,皇上岂有不理的?”
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