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坏的不仅有储秀宫的赫舍里氏,还有太子。
当日太子急匆匆去了乾清宫,最后红着眼睛出来的。
太子自幼没了生母,赫舍里氏是仁孝皇后唯一留在宫里的姊妹,是他的姨母。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或许有心计,但做不了太多,怕是赫舍里一族留在后宫的人手挑唆,对皇贵妃动的手,因此康熙才只警告了赫舍里氏。
茉雅奇听到这些消息,不置一词。
佟佳皇贵妃即便如此尊贵,仍有人不放过她,仁孝皇后去了,但赫舍里氏还有人,为了太子,就会不惜对付皇贵妃。
如此显赫,又有皇帝宠爱,还会被人算计至此,何况旁人。
但以佟佳皇贵妃这样的地位恩宠,的确免不了被人虎视眈眈,不光是赫舍里氏,还有钮祜禄氏,其他嫔妃也有不满。
这样看来,佟佳皇贵妃周遭真是群敌环伺,还都是不一般的对手。
再见到佟佳皇贵妃是十日后了,佟佳皇贵妃受了惊,在殿内静养了几日。
惠妃心有余悸道:“连皇贵妃都敢动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幸好皇贵妃与四阿哥福泽深厚,才没遭此劫难。”
赫舍里氏称病没来。
荣妃看了看左右,道:“都是那起子猖狂的奴才自作主张,用心险恶,好在都处置了。”
事关太子母族,谁也不好直言,惹祸上身,只说奴才们险恶。
皇贵妃对此却没表示什么,表情甚是平静,她扫过了众人,唯独漏过德妃,含笑道:“原是本宫殿里的事,却劳你们为此受惊,是本宫的不是。好在四阿哥吉人天相,该惩治的也都惩治了,只是可怜这孩子小小年纪受到了惊吓,本宫与皇上甚是担心,如今已然没事了。”
宜妃轻瞟了某人一眼,道:“幸好四阿哥无事,否则……真是叫人忧心啊。德妃姐姐近来可好?听闻你身子不适,可大好了?”
突然转到德妃身上,众人都愣了一下。
佟佳皇贵妃眼神微冷,低眉端起茶盏,德妃淡然道:“好多了,劳宜妃关心。”
宜妃掩了掩唇,道:“真是羡慕姐姐啊,好不容易清净了些时候,前几日又侍候了皇上,真是辛苦了。”
不知德妃使了什么手段,前几日皇上去了永和宫,当夜就歇在了那儿,凌晨才走。
德妃没说话,佟佳皇贵妃重重搁下茶盏,凉凉扫了眼宜妃和德妃,道:“既然德妃身子痊愈,又能伺候皇上,还应尽好本分,莫要再生事,否则辜负了皇上和太皇太后,本宫也不饶你。”
面对佟佳皇贵妃的劝诫,德妃抿着唇应下,并不多话。
只是宜妃依旧不放弃,出口讽刺,“四阿哥出了那么大的事,难得德妃姐姐还有心情侍奉皇上,当真是心大得很,要是我,怕是得夜夜睡不着觉,日日牵肠挂肚。”
德妃抬眼看向宜妃,反将道:“就算五阿哥出了什么事,想来宜妃妹妹再如何牵挂,也无法亲自守在身边。”
这话像一把刀子直接插到了宜妃的心口,令她恼怒不已。
德妃次次惹怒皇贵妃,次次平安无事,照样能承宠,宜妃早看不过去了,又无可奈何。
宜妃扭过头不再言语。
德妃虽然又承了宠,但是后面几日未再见到皇帝,故而宜妃刺了几句,并未太过分。
佟佳皇贵妃听了也没太生气,德妃能有今日,已是大不比从前,否则哪里还会是这副沉默的样子?
皇贵妃不耐烦见这二人,叫众人回去了。
茉雅奇全程没受到波及,没插一句话,她在后面出去,听见了宜妃的话,“你说小赫舍里氏一向娴静胆怯,真有胆子做这种事?我怎么觉着未必呢?仁孝皇后走了多久,凭她一个小赫舍里氏能掀起多大风浪?还敢对皇贵妃和四阿哥动手。”
这话是对德妃说的。
德妃冷冷扫她一眼,“妹妹这话问错人了,妹妹既然怀疑,不如向皇上或皇贵妃说去。”
宜妃笑了笑,“我可不敢,到底没证据,原以为德妃姐姐会十分关心,没想到……”
德妃已丢下她,径自走了。
宜妃哼了声,也扭头回长春宫了。
荣妃瞧她一眼,道:“瑾嫔喜欢听戏吗?”
茉雅奇摇摇头,她不喜欢宫里嫔妃听的那些戏,都是些出征啊,拜寿啊这些无聊的,偏偏她们个个听得津津有味,茉雅奇每次都昏昏欲睡。
荣妃笑道:“那些戏本子还是很好的,你真应该多听听,别总是这般老气横秋,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本宫都替你无聊,天天看她们这样争来争去,总该给自己找点乐子。”
茉雅奇觉得荣妃说的是,这些争执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次数多了就彻底腻味了,偶尔听听戏确实能让心情好点。
但一年到头就那几次机会听戏,还都是那几样,没什么趣味。
看着荣妃的表情,茉雅奇道:“荣妃娘娘喜欢话本子吗?”
荣妃愣了下看着她,“喜欢倒是喜欢,幼时曾看过,进了宫就没看过了。”进了宫要端庄,稳重,哪里还会看那些小女孩时无病呻吟的东西?
茉雅奇笑了笑,“嫔妾倒是写了几个话本子,改日您拿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