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雅奇心知卫贵人此刻表现得无事,回头不知会说出什么。
或许要传出是她欺负了卫贵人。
人在她屋里晕倒,她与卫贵人近来皆风头正盛,宫里最不缺那些说三道四,捕风捉影的人。
茉雅奇摇摇头,叹道:“卫贵人身子这般弱,以后可得当心了,惠嫔娘娘如此为贵人着想,卫贵人更该惜福才是。”
倘若卫贵人还要与她过不去,那就不单单是“单纯”了。
她忽然有些明白历史上的卫氏为何会落得那样的结果,如此惹是生非,得罪的人不知凡几,不适合在宫里待着。
已经得罪了宜嫔与郭贵人,还要来她面前搞事。
卫贵人闭了闭眼,似是没听到她的话,也或许是压根没放在心上,搭着宫女的胳膊告辞了。
茉雅奇是很糟心的,卫贵人屡次来找她,已经让她有些不快了,还给她整这些事,给她添麻烦。
她又画了一幅不怎么样的画,线条凌乱,全是她不怎么好的心情。
喜荷与兰香瞧见了,也不敢多话。
康熙刚忙完一天的事,就听说戴佳氏把卫贵人气哭了,十分莫名。
了解了过程,康熙皱了皱眉,本不想理会,只是心里对卫贵人十分不喜,因为戴佳氏怀着身子,卫贵人还惹出这些事。
他唯一关心的就是戴佳氏的胎气如何。
知道戴佳氏的胎气安稳,还有闲情逸致作画,就放心了,紧接着又听魏珠说戴佳氏的画很糟糕,似乎是心情不大好。
康熙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
究竟能怎么个糟糕?
孕妇生气,可是会影响胎气的安稳,不论此事究竟谁对谁错,康熙不关心,他只关心一件事。
康熙选择过去瞧瞧,一进了启祥宫东偏殿的门,茉雅奇就领着宫女匆忙过来请安。
很好,气色红润,只是表情依旧淡然,瞧不出心情如何。
康熙直截了当地问,“你与卫氏发生了何事?”
茉雅奇茫然了一瞬,然后意识到皇帝的来意,立即道:“回皇上,卫贵人来找奴才说话,不知怎的忽然晕倒了,奴才受了些惊,不算什么。”
受了惊?
康熙嘴角抽了抽,瞧不出她有受惊的样子,倒是精神很好。
茉雅奇说完就低下了头,攥了攥手,不能由着卫氏诉苦陷害她,她也能向皇帝抱怨下。
她受了惊,就是腹中的孩子受了惊,康熙总会顾忌些吧。
她低垂着头,瞧不出表情如何,但在康熙眼里仿佛真是有些委屈与惊吓,只是不愿说出口。
再说她怀了身子,受惊在所难免。
康熙叹口气,上前揽了揽她的身子,像是安慰,道:“好了,不必放在心上,朕相信你。”
茉雅奇愣了下,心想,难不成皇帝来时还想质问她来着?
她这一番话算是让皇帝对她打消怀疑了?
茉雅奇不会哭,装柔弱那一套,但是她耿直,“奴才倒没什么,卫贵人一向身子弱,当时奴才吓着了,过后就没事了。”
嫔妃身子太弱,可绝非好事,要么是真的弱,没福气,要么是故意惹事,更不讨喜。
别的嫔妃健健康康,活力四射,就她卫贵人三天两头不安稳。
这可不讲究谁弱谁有理。
康熙默了会儿,没说什么,走到书案后拿起卷起来放在一边的一幅画,因为那里只有一幅,不用刻意找。
打开瞧了下,果然,已经不是一般的糟糕了,简直不忍直视。
可见这女人果真气着了。
“心情不好?因为卫氏?”康熙抬眸,问。
茉雅奇内心凌乱了下,坦然承认,“确实有点,现在没了。”
康熙嗯了声,“以后心情不好,不许再用这个发泄。”停顿了下,又改口,“罢了,随你吧。”
要是不发泄,动了胎气怎么好?糟蹋画儿总好过伤着他的子嗣。
康熙心想,这个女人气性够大,一个卫氏将她气成这样,还把画儿作弄成这样。
茉雅奇默默看了下那张画,后悔没收起来。
康熙叫人告诉惠嫔,卫氏病着就好好待着,好生将养。
虽然旁人不知戴佳氏有喜,但卫氏如此叨扰戴佳氏,险些叫戴佳氏动了胎气,他定然不允。
茉雅奇听到了,气稍稍顺了些。
外人就各有心思了,都以为是皇帝更喜欢戴佳氏,对卫氏恼了。
惠嫔一气之下将卫氏禁了足,这个不省心的,一个劲儿给她惹事,好好的招惹戴佳氏作甚?
皇上表面让卫氏好生将养,实则是在警告她这个主位。
康熙今晚在启祥宫正殿歇了一夜,荣嫔很高兴,觉得茉雅奇会来事。
翌日,荣嫔又赏了茉雅奇一匹料子,道:“你倒是愈发得皇上欢心了。”能让皇上留在她启祥宫,有戴佳氏一份功劳。
随即在心里叹了声,要是能一直留着戴佳氏在她宫里多好?总比再提拔一个强。
但戴佳氏生下这一胎,总要迁去别处。
眼下还是留一份善缘的好。
荣嫔想起卫贵人,脸色一瞬阴沉,“卫贵人真是不懂事,惹事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