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默想到的是一口否决。
丰愚行冷目灼灼,似乎从深渊深处凝视着他,他重新翻看了一遍,“这个项目我知道,是高氏为数不多亏本的项目,跟对方合作后,他们一直处于高压反腐反贪,高氏被这事儿弄得很被动,三天两头配合调查——”
也是从这以后,高氏觉得减少合作开发的方式。
宁愿少做一些项目,也不沾染这些公司。
丰愚行抽出里面一张照片,“我只拿到了照片,实际上有视频。”照片上廖正阳在地下车库,提着一箱正常的月饼,交给了一个陌生男人。
怕高默不明白,丰愚行指着上面的黑衣男人,“这是对方总经理的侄子,但几乎没在项目或者他们公司任职,对方总经理被抓起来后,一口咬定是高氏行贿一套价值一千二百万的别墅……”
明目张胆的行贿索贿。
“他放屁!”
高默忍不住彪了句脏话,丰愚行看着有些愠怒的男人,一针见血,“现在有人翻出来,想对高氏不利,你没有真正掌权高氏,自然不知道之前的操作手法。”
“为什么不跟我父亲讲?”
丰愚行淡淡一笑,“我图谋的又不是高氏,只是李境和而已,这些事情我来挡住,你做好本职,撵走高家养女,一切顺理成章。”
甚至是双赢。
高默冷笑起来,“我是没有你那么运筹帷幄,凡事都能玩弄于股掌之间,但我同李境和不是你想的那么对立,她是我高家的姑娘,高家任何人都不会在遇到困难之时第一时间把她给推出来顶着。”
听到这话,丰愚行薄唇微动,“好,这点我为境和高兴,但是高默,我想在春末夏初之际,把李境和八抬大轿娶回来,还得靠你。”
“我不会帮忙,你爱她你要得到她,凭本事去感动她啊!”
丰愚行看了一眼桌上四散的资料,眼神冷厉,“我是在凭本事娶她。”意有所指,“你如果置高家于险中而不顾,那我只能换一种激烈的方式了。”
“什么方式?”
高默追问,丰愚行神情冷漠,“阿默拭目以待就行。”
之后,丰愚行主动结束这场无疾而终的谈话,但高默心中的鼓点开始愈发急切的响了起来,不过转念一想,不如私底下同父亲交个底,再看情况。
那料丰愚行似乎看透了他的内心,善意提醒,“后面这个项目,伯父是被做局,他费尽心思才压下去,你又火急火燎的去提,解决不了问题反而捅破了这事儿根本没完的窗户纸,想过后果吗?”
高默一听,马上抓住重点,“我父亲既然压下去了,那你在这里就是危言耸听。”
丰愚行凑近高默,低低说了几句话,“阎书记一个月前卸任,众人以为他要进中央,实则……配合调查。
阎书记?
丰愚行粲然一笑,“过年的时候你可以抽空问问伯父,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当然,可能伯父还没得到消息呢。”
高氏发迹,并不是在沪市。
而是大名鼎鼎的兆盛,所谓的闫书记,曾任职为这里的市委书记,二者相互成就!一个迈入了全国知名房地产大企前茅,一个步步高升,最后成了赫赫有名的东升省委书记。
高默如遭雷击,愣住了身形。
“不……不可能吧。”
丰愚行反问,“怎么不可能?”
高默愣了一下,“上上个周,我还跟他儿子吃饭的——”
丰愚行淡淡一笑,“没看新闻?”
高默愣了一下,马上开始搜索闫书记儿子的讯息——某电力公司阎xx因涉嫌工程质量问题,配合调查。
这一刻,高默深知真相何等残酷。
后续,丰愚行再不谈及任何公事,只叮嘱和西南等人好好准备过年的东西,姚平头疼,私下同葵兴吐槽,“我真是服了先生,就是去过个年嘛,什么好东西都搬过去,如此宠爱夫人,也不怕宠坏了。”
葵兴一听就火了,“就这么点破铜烂铁,好意思说什么宠爱!你去先生跟前提一嘴,不骂你的话,我给你磕头十个。”
破铜烂铁?
姚平指着各类玩意儿,“葵兴,你识数吗?这玩意儿我亲自去拍的,七位数!你觉得这是破铜烂铁?”
葵兴看都不看一眼,轻蔑的眼神鄙视着姚平。
“瞧不起谁呢?好像别人就是穷了八辈子一样,看到你这七位数八位数就神魂颠倒?!呵!”葵兴狠狠白了他一眼,重重踏步离去。
姚平看了一旁刚刚回来的大熊,全是无语,“这些……那么不入夫人的眼?”
大熊摸了摸头:“高家又不穷,葵兴说得也有道理。”
呸!你两个棒槌!
姚平看着这些奇珍异宝,哪一件不是他四处打听拍回来的,随便一件都不是凡品,怎么,李境和是金玉做的啊!
二皇子:是的,皓月的库房里,这种东西一大堆!
与丰愚行的车马大队相比,高家出行简单很多,廖正阳的父母都回不来,他被高升勒令一起过年。家里的阿姨都放了假,丰愚行的私人飞机落在沪市机场,就接上了高升和廖正阳以及好几箱行李。
“境和说到了那边也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