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月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语气带着几分笑意。
“那在安安心里，是师父重要，还是哥哥重要呢？”
小姑娘歪头想了一下，认真的回答：“师父和哥哥一样的重要。”
少年笑了，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原来哥哥在安安心里，有这么重要呀。听见这话，哥哥好开心。”
小姑娘嘿嘿的笑着，眼里满是崇拜之色：“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安安要永远和哥哥在一起。还有师父！”
·······
回忆戛然而止。
让人痛苦的不是这段占据了年幼时的记忆。
而是那付出了所有真诚感情的少时光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了呢？
夏安压下心底的怒意，那张精致的脸被悲痛之色覆盖。
她曾经那样的信任他。
这个世界，除了师父，她最信任的人，便是他。
可最后呢？
他离经叛道她可以接受。
他和世俗不同的理念她永远支持。
他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她同样义无反顾的站在他身边。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害死了师父。
也不该被年少成名，权力加身，纸醉金迷的生活迷了双眼，失去了初心。
他不再是当年的无月。
而她，也不是当年那个义无反顾信任他的夏安。
那个被人蒙在鼓里，蠢笨不自知的夏安，早就死了。
死在了师父去世的那一年。
死在了无月杀死她的那一年。
她闭上双眼，浑身都在发颤。
高乾见她这样，有些震惊的开口：“夏安，你没事吧？”
怎么突然之间，感觉夏安身边的气场都发生了变化，甚至有悲伤浸染全身。
他从未在夏安身上见过这种情绪。
“呵，看来你也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平静啊。”
鬼王轻笑着：“说不在乎，实际上在乎的不得了呢。”
夏安彻底动了怒，一掌打向声音来源处。
这一掌霸道又愤怒，竟直接将周围的东西都带动了起来，一起掀翻了。
鬼王显然没想到夏安会突然出手，黑暗中，她轻嗤了一声，最后吐了一口鲜血。
“呵，卑鄙，居然偷袭我。”
“我这是光明正大的打你。”
夏安大步上前，在黑夜里，那双杏眸带着蓝色的光。
她终于看清楚了处在黑暗之中的女鬼王。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头发被扎成了高马尾，那张脸冷漠疏离，浑身上下都透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夏安的怒意再次到达了顶峰。
她看着眼前的鬼王，声音沉了下来：“是你。”
百年前的那个女人！
女鬼王没想到夏安能看见她，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之色。
这个女人，比百年前更强了！
“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死过一次的人，要是还没有一点长进，岂不是对不起如今白捡来的性命？”
女鬼王动了动唇角，想说什么。
最后只化成一句轻飘飘的话：“你如今的性命，可不是白捡来的。”
“把人全部放了，收了你们的鬼气，我可以送这些鬼魂去投胎。”
夏安沉声。
女鬼王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你信不信都无所谓，但你不想投胎，不代表这楼里的鬼魂都不想投胎。”
“你若是耽误了他们的投胎，日后就算他们表面上服你，心里也不会服你。”
女王的视线淡淡的，她丝毫不在意这些：“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想去投胎，而不是愿意留在这里呢？”
“留在这里和你一样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的生活吗？”
女鬼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声音都变得阴狠起来：“夏安，要不是无月吩咐过，要留你一条性命，你以为就你现在的本事，真能要了我的命吗？”
百年了！
她修炼了百年！
这百年来，她一刻都没有懈怠过，为的就是一雪百年前的耻辱。
百年前，她早就已经修炼成了厉鬼，可是没想到，十七岁的夏安，竟能将她一招打败。
若不是无月，她早就丧命了。
当年得知夏安的死讯，她不要太高兴！
那段时间，她觉得，往日的屈辱在那一刻烟消云散了。
夏安轻笑了一声，沉声道：“你还真是和无月一模一样，难怪他当年一定要我留你一命。”
这一命留下，成了今日对付她的工具。
真是可笑。
“你懂什么，你这个无情的女人！”女鬼王怒声开口，语气是和她整个人气场完全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夏安微微敛眉：“行，我无情。”
“百年过去了，你在进步，我也在进步。当年我能打的过去你，可不是靠运气的。”
“我最后说一遍，收回鬼气，其他的自有我来处理。
女鬼王觉得可笑。
“夏安，你不会真的觉得，我怕了你吧？”
话刚刚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