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北初此刻心情十分紧张,安静的房间里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声音。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只觉得时间从未过得如此缓慢。
就在吕北初担心自己或许提得太急,试图找借口给郭静怡台阶下,换话题的时候,郭静怡终于抬起头看向吕北初,“我答应,我们结婚吧。”
一朵灿烂的烟花在吕北初的头顶绽放,他整个人懵了,抓紧郭静怡的手反复揉搓,高兴的乐开了花,毫不遮掩的兴奋将郭静怡藏在心底的害怕和不确定打散。
过完正月半,村里正式通知开始上工,由于不是农忙时间,干活的时候没有之前那般紧迫到好些人盯着,生怕落下进度。
弋河镇国营饭店经理迟迟没等到郭静怡来上班,想到王屠子前些天的再三确认,眉目思索间隐隐有些不安,放下手里的东西往镇政府办公室走去。
“关系还在大凤村没调过来?”经理瞪大眼睛盯着工作人员,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工作人员眉毛轻轻上挑,这么惊讶干什么,一个学徒什么时候轮到饭店经理这么着急?
“前几天郭静怡的关系转到镇上,你当时没来调,后来村里来人又给调回去了,说是不去饭店上班,要回家结婚生孩子。”
“你确定她不来?”经理想到善默今天会来饭店找郭静怡,人不在,还要回家结婚,这……
工作人员点头,“我们镇长亲口说的,当时还觉得有点可惜。”
饭店经理转身迅速往外跑,来到善默现在住的房子外面,看到王屠子出来呼着气招手。
“郭静怡没来饭店上班,我刚刚去镇政府办公室问,工作人员说她把关系调回村里,要回村结婚生孩子。”
王屠子脸色迅速阴沉下来,仿佛一触即发的火药桶,晚上默哥就要去国营饭店吃饭,现在告诉他人没来?
“你为什么不早点把她的关系调过来。”
经理苦着脸,“我怎么知道还有人宁愿在乡下做泥腿子也不愿意来镇上上班。”
国营饭店别说是学徒,就算是个洗菜大妈的职位也有好多人抢,郭静怡简直就是个奇葩。
“你先回去,事情我和默哥说。”王屠子扫向经理的眼神十分嫌弃,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不重视,现在还要让自己收拾烂摊子。
善默是以拜访亲友的借口来弋河镇常住,虽然房子是临时租的,但屋内一应摆设却十分奢侈,门口还守着两个小弟,就像古代城门底下的守卫,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面是牢房。
王屠子沉口气走进门,“默哥,饭店经理没来得及把郭静怡的关系调到饭店,现在关系已经重新迁回村子里了。”
善默双目黑如煞星,显得他光板的头顶越发的亮,“去看看吕北初还在不在朝阳县医院住院。”
下午,王屠子骑着自行车停在门口,“吕北初身体情况好转已经回到大凤村,不过每天上午他都会来弋河镇卫生院吊消炎水,我刚刚去卫生院问过,他一个小时前刚回去,是之前一起被打的那个男人骑着带他。”
“大凤村你有几个认识的人?”善默抬眼盯着王屠子,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晚上就能吃到的人现在飞了,扫兴到极点。
王屠子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有三个去过赌坊,我打过照面。”
“派个脸生的去大凤村和他们打招呼,想办法把郭静怡带出村子,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村落的优缺点非常明显,全是种田玩泥巴的穷鬼,能有一个爬到城里捧上铁饭碗就已经算是祖坟冒青烟。
可优点也无法忽视,那就是一家出事百家帮忙,就因如此,善默还真不敢带人去大凤村强行抓人回来。
那天在朝阳县国营饭店后厨的郭静怡真的很耀眼,哪哪都是优点。
一番调查后,知道郭静怡还是从城里下乡的知青,有文化,他觉得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自己。
善默不仅想得到郭静怡,还想娶她,偏偏郭静怡已经有对象,他就想先得到郭静怡的身体,那样对方才会对他死心塌地。
朝阳县赌场门口。
站在门口的保镖将米粒儿、何兵杰拦在外面。
米粒儿望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王屠子有些忐忑不安,他没欠赌坊钱啊!
接着两人就被带到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
二人紧张地握紧拳头,后槽牙忍不住打颤。
“你们是大凤村的?”王屠子坐在椅子上,粗壮的长腿搭在架子上。
米粒儿和何兵杰同时点头回答:“是,大凤村。”
一叠十元面值的钞票啪的一声被扔在地上,“这里是五百块钱,把你们村新来的知青郭静怡带到弋河镇国营饭店后面的小巷子里,这些钱就是你们两个的。”
两人相顾无言,他们又不是像何伟元那样的蠢蛋,知道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人,郭静怡又是个女的,落到他们手里能有什么下场。
王屠子见两人不吭声,不悦地蹙起眉头,“钱都不想要?”
米粒儿连忙解释:“主要是我们和郭静怡一句话也没说过,不太熟,怕对方不搭理我们。”
何兵杰连忙点头,“没错,何伟元现在在村子里的名声不好,没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