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姐姐,我姐夫怎么样?”稷儿担心地问。
姐夫是个读书人,身子弱,姐姐好不容易嫁了人,姐夫可不能出事啊!
“范先生服下的毒不多,待我为他施针,再喝上几剂汤药,应该问题不大。”
兮谨说着,取出药箱中的银针,看着赵巧娘道:“此针需扎在范先生后颈与胸口处,希望范夫人莫要介意。”
赵巧娘红着脸尴尬地摇了摇头:“你是医者,我自然是不介意的。”
兮谨点了点头,略扯开了范举后颈的衣领,动作娴熟地下了针:“稷儿,记住这是风池穴。”
“记住了,谨姐姐。”稷儿认真地点头。
“先生方才可有呕吐之症?”兮谨一边施针一边问。
“有的。”赵巧娘担忧地说道,“他腹中食物吐了个干净,如今只能呕酸水了。”
兮谨看着范举蜡黄的脸色,嘱咐一旁的稷儿道:“稷儿,你去我家取水来。”
兮谨又转身对赵巧娘道:“范夫人,等会儿得劳烦你去煮些盐糖水来,大伙吐得厉害,都需得补充些体液。”
“好的,只是……”赵巧娘为难地看着范举。
兮谨顿时明了了过来:“稷儿,顺便和苏苏说,把我家里的糖和盐全拿来。”
“在下惭愧。”范举面露羞愧之意,为了娶妻,他已经花光了自己所有的银钱,哪里来的银两买糖这样精贵的东西。
“范先生不必如此。”兮谨说着,按住范举的肩膀,略扯开了他胸口的衣襟,将针落在中庭穴处。
兮谨见范举面色潮红,双手紧握,便安抚道:“此乃中庭穴,有理气宽胸、和胃降逆的功效。”
“嗯。”范举心脏狂跳不止,怎么都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
他自小受诗书熏陶,深知男女授受不亲,他从未想过,慕兮谨会和自己这般接近。
兮谨隐隐也感觉到了什么,范举和谢洛顾子远不同,他是正经的读书人,思想古板守旧,只怕此刻尴尬得紧!
“范夫人,一刻钟后叫我,我去外面看看。”兮谨收拾了针包,去看外面的病人。
兮谨最先来到柳大娘身边,柳大娘是范举和赵巧娘的媒人,今日是座上宾,喝了不少的茶水,是以此刻面色很是难看。
“大娘,你随我去里屋吧!”兮谨看着院子里或坐或躺的人,心里焦急不已,便喊道,“所有女眷都到里屋来吧,我替你们施针。”
一个时辰后,兮谨正在替女眷们施针治疗,顾直的声音在屋外响起:“谨姐姐,你在吗?”
兮谨赶紧放下手中的针,开门出去,见顾直站在门外,着急地问:“顾直,药买来了吗?”
顾直紧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谨姐姐,说来也奇怪,你要的药竟然被人采购完了!”
“全部。”兮谨震惊地问。
“对,全部。”顾直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偏偏村里出了事,连镇上都会没药。
“不过你放心,刺史大人已经听了你的,派人去了相邻镇县采购药材,相信很快会买回来的。”
“那就好!”兮谨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顾直身边还站着一位身背药箱的青年男子,“这位是?”
“在下苏木,是镇上的一名郎中。”男子身着一袭发白的青袍,躬身朝兮谨行了一礼,“听闻姑娘是魏氏后人,失敬了。”
兮谨回以一礼,淡笑回应:“苏木有活血祛瘀、消肿止痛、理气通络之效,苏先生来得正是时候。”
兮谨引了苏木来到大堂,让他给范举把脉:“苏先生可能看出是什么毒?”
苏木认真探脉,过了许久,摇了摇头:“在下不敢夸大,却也自认为见过不少毒,可此毒却从未见过。”
“我也是。”兮谨黛眉紧拧,“如今也只能用寻常祛毒之法,或可暂保性命。”
“也只能如此。”苏木认同道。
兮谨伸手招来了顾直:“顾直,你现在立刻将此事禀报刺史大人,我们还得做好另一手的准备,万一邻近县镇也没有药材,就让刺史大人派人去后山采。”
“谨姐姐说得有道理!我这就去禀报刺史大人。”顾直不由得朝谨姐姐竖了大拇指。
“另外,此事事关重大,还得立刻让刺史大人请衙门的人再跑一趟,挨家挨户查用水,并请多派几个大夫来为村里人诊治。”
兮谨深知此事不简单,凶手肯定不止在孙家和范家下毒,再这样下去,中毒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光她和苏木二人,如何能救得了那么多人。
“好,我立刻去。”顾直立刻骑马而去。
“苏先生,我方才在里间为女眷们治病,外面的这些男眷就交给你了。”
苏木恭敬行了一礼,眼神带了敬佩之意,低声道:“少夫人放心。”
兮谨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
“少夫人初来崖州时,便是属下为您治的病。”苏木朝着兮谨一笑,“少主吩咐属下随时听命于您。”
“知道了。”兮谨安心一笑,没想到这个苏木竟也是千机门的人,有谢洛的人在,兮谨感到安心不少。
有了苏木的加入,兮谨顿时轻松了许多,两人分治男女,终于在天黑前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