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姑娘,我们里面叙。”兮谨见谢洛面露喜悦之色,便知他和丁彰显志同道合,必有许多话能谈。
“有劳谢夫人了。”青黛跟着兮谨来到了后院。
看着后院井然有序的样子,青黛不由得感慨:“谢夫人不愧是名门望族出身,将这新居打理得这般好。”
“青黛姑娘若是喜欢,以后常来。”兮谨客气相邀。
这个青黛虽然只是丁彰显的通房丫鬟,但举止得体,丝毫不逊于一般大家小姐。
兮谨邀着青黛在后院闲聊了一会儿,又取出了纸笔,给丁彰显开的方子交给了青黛。
兮谨想了想,又另取了一张纸,将注意事项细细地记了下来,并认真地嘱咐:“显哥哥的余毒未清,恐有伤及脏腑之危,所以这药不能停,连服七日后,你必须带他来我这里。”
“多谢谢夫人,昨日幸好遇上了谢夫人,否则我们少爷一定会伤在那些庸医的手中。”青黛说着,面露不忿。
兮谨知道,大户人家都有着各自的不可言喻,便也没有多问。
反倒是青黛,看兮谨是真心待丁彰显的,便与兮谨闲话了起来。
“谢夫人,昨日幸好是有你,如果真让婳小姐将事情闹大,我们少爷可就麻烦了。”
“昨日是你们惜玉小姐的大婚之日,婳小姐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
昨日如果不是恰巧被兮谨撞破,婳小姐在丁惜玉婚宴当天出事,只怕丁府也不好收场。
“谢夫人有所不知,我们婳小姐那是看上了惜玉小姐的夫婿,想要跟过去做小的。”
青黛叹了口气:“可是人家顾将军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婳小姐这般没有父亲撑腰的人,顾将军有今日成就,可全都仰赖着惜玉小姐的父亲。”
兮谨闻言,心中一怔,心情莫名的有些复杂。
是呀,上官讳当初如果选择回京和她在一起,那如今也只能是个庶民。
可他选择了丁惜玉,就成了如今威震一方的将军,将来说不定还会有更广阔的天地。
所以,她终究只能成为他手中的一颗弃子。
“谢夫人,是奴婢说错什么了吗?”青黛见兮谨脸色不好,有些惶恐。
“没有,难道婳小姐是想借此搅黄了惜玉小姐的婚事吗?”兮谨回过神,感叹了一声,“她也太傻了。”
“谁说不是呢。”青黛感叹了一声,“婳小姐愚笨,我连累我们少爷受刺史大人申斥,真是替我们少爷不值得。”
“显哥哥素来心怀仁义,别说是自己的亲妹妹了,就是别人,他也会看顾一二的。”
兮谨了解丁彰显,他骨子里就是个心善之人,否则也不会替自己试药了,只是有时候好人总是活得比较累。
“奴婢如今只盼着少爷能快些好起来自立门户,方才能活得硬气一些。”青黛面露焦虑道。
“会的,你按着我给的两个方子,一个内服,一个汤浴,坚持下去,定会有所好转。”
兮谨说着,又教了青黛一些按摩腿部穴位的方法,加以辅助治疗。
青黛学得尤为认真,恨不能让丁彰显一下子就好起来。
这日,谢洛和丁彰显一聊就是一下午,原本从未见过面的两人,竟然相谈甚欢,颇有些相见恨晚之意。
兮谨看着这样的谢洛,心里不免替他感到酸楚,如果没有流放之事,谢洛此时该是多么的风光霁月之人!
眼见夕阳西落,兮谨想留二人用晚膳,但丁彰显看他们才刚刚搬家,今日已是叨扰了,便执意要走,只说下回乔迁之日再来。
临走前,还留下了不少礼物,丁彰显在青黛的搀扶下,递给了兮谨一个盒子:“原本是十多年前就该送给你的,如今这些小玩意就送给萋萋吧。”
兮谨打开盒子,看着里面一个个用木头雕刻的小动物,栩栩如生,不由得鼻尖一酸:“谢谢显哥哥。”
“不必客气。”丁彰显艰难地站立着,面上温和笑意不减,“能够在崖州与你重聚,还认识了谢兄弟,我很高兴。”
送走了丁彰显,兮谨与谢洛二人又将余下的东西整理了一番。
这一顿忙碌下来,倒是让原本空荡荡的新房子有了些生机。
谢洛搂着兮谨的肩膀,无比满足地感叹:“谨儿,我们终于有属于自己的家了。”
兮谨内心也颇有些感动,激动得落下泪来:“真想赶紧住进来。”
“等七日后我休沐,我们就搬进来,我再买上两串鞭炮,好好热闹热闹。”
谢洛俯身亲吻兮谨的额头,眸中满是幸福之色。
这边兮谨刚落了新房的锁,打算回去做饭,便看见顾直急急地飞奔而来:“顾直?你怎么来了?”
“谨姐姐,你可让我好找。”顾直说着,上前拉住兮谨的手,“快,赶紧带上你的药箱跟我走。”
谢洛见状,上前一把扣住顾直的手腕,神色凛冽:“顾直,你干什么?你要带我夫人去哪里?”
被谢洛抓住手腕,顾直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谢大哥,你快放手,快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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