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厉一鸣在天牢见完王芷柔之后,第二天便传出她撞墙自杀的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一夜,厉一鸣将厉修璟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王芷柔,王芷柔沉默地想了很久,一会儿眉开眼笑,一会儿又黯然落泪,一会儿又大喊大叫,近乎疯狂。
她不过是回忆起了自己的一生,这一生,原本就受人摆布,原以为嫁给了心爱之人,却没想到,寥寥数月,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罢了。
还记得当年初见,他是面如冠玉、一表人才的萧王殿下,她是明眸皓齿、楚楚可人的王家小姐。
一人舞剑,一人抚琴,任谁见到,都会夸一句天作之合!
还以为这一同长大的情分,可以让他们永远都这般美好,
却不想,他们之间,原本就是不可能。
一个生在帝王之家,终身没有自由;
一个生在权臣之家,只能沦为棋子。
这样的两个人,任哪一方动心,都将万劫不复,
若两人心意相通,更是不得善终。
他们之间,没有如果,没有可能,余下的,只剩下无尽的算计。
王芷柔想着,她这一生,从出生开始,便注定没有了选择。
她看着那小小的窗户,不禁觉得,这天呀,似乎再也亮不起来了。
“修璟,你待我,竟如此绝情吗?
你我之间,多年的陪伴,都只是做戏吗?
既如此,你为何又同意要与我成亲呢?
哈哈哈——
厉修璟,你才是那个没有心的人吧!
我不过就是想再见你一面,
你竟如此薄情,
哈哈哈——
是我错付了,
这一腔情意,
原本就是我自作多情。
只是苦了我的孩儿,
我不信,
他明明就是你的孩子呀!
厉修璟,
我从未伤害过你,
你为何要如此待我呢?
老天爷呀,
若有来生,
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了,
也不要什么权力地位了,
能不能,
让我做一个平凡人家的孩子呀!
孩子,对不起,
娘亲不愿屈辱地活着,
你会体谅娘亲的,
对吗?”
王芷柔露出一抹凄美的笑容,眼神之中带着决绝,一头撞在了天牢的墙上。
第二日一早,厉一鸣听到天牢传来的消息之后,便将此事立刻禀报给了厉修璟。
“启禀殿下,天牢那边传来消息说,王家之女王芷柔昨夜撞墙自杀了,天牢那边问,这事如何处理较为妥当?”
厉修璟闻言,眼中也带着几分感伤,低下头想了想,轻声说道:“王芷柔虽替丞相做过一些错事,但终究罪不至死,不过受了牵连,父皇那边肯定也不想轻易放过王家,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便派人送到乱葬岗埋了吧!”
“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厉一鸣说完这句话之后,行礼退下。
厉修璟坐在椅子上,久久没能缓过神来。
陆家,沈苏木一早醒来,发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那人走得悄无声息,就好像从来没来过一样,心中不免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洗漱完毕之后,沈苏木走到饭厅坐下和大家一起吃早饭,便听见陆尘瑾一脸神秘地对沈苏木说道:“妹妹,我知道你昨日说的人是谁了!”
旁边几人一脸好奇地看向了沈苏木,问道:“是什么人呀?”
沈苏木一头黑线,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呀,连忙说道:“没,没谁,大家快吃饭吧,太医院不是可忙了吗?”
看到沈苏木一脸不太好意思的表情,还以为这是在害羞呢!
不过这个时代,像沈苏木这样的年纪也该成亲了。
吃着吃着,陆尘瑾便装作无意地说道:“据说,王家小姐王芷柔,昨夜在天牢撞墙自杀了,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陆通海大人一脸蒙,跟我们陆家有什么关系,于是说道:“她身为王家之后,即使是萧王妃,大抵也逃不了处罚,大概是不想受苦吧!”
陆尘瑾又接着说道:“祖父,她现在已经不是萧王妃了,据说前不久,修璟就派人送了一封休书去呢!”
“哦,修璟这孩子,做事倒是果断,没有那么感情用事,是个好苗子!”
陆通海大人一边说着,一边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陆尘瑾一脸故意地问道:“祖父,你看,皇上会不会重新给萧王殿下选一位萧王妃呀?毕竟,此次事件,萧王殿下也是功臣呢!”
“尘瑾呀,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呢,不过咱们家就别掺和这档子事了,你没事多留意留意,给你妹妹呀,挑一门好亲事,这是咱家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陆通海大人一脸的郑重,让沈苏木不由得撒娇道:“祖父,我还小呢,你看大哥二哥都没成亲呢,要不,先给他们相看相看?”
陆尘瑾和陆尘珂异口同声地拒绝道:“不用了,祖父!”
陆尘谨还连忙补充道:“祖父,男儿应当志在四方,怎么能这么早就成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