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太妃那一脸得意的样子,摆明了是吃定了阿萱不敢拿她怎么样。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 哪怕此刻阿萱恨不得将她的头都给拧下来,但,只能忍着。 她一把将宛太妃推倒在地,看着那带着满脸得意的笑容,眸色紧凝,却终究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快步离去。 如果粱煜真的在安庆楼,如果他的身边当真只有逐风一个,那今日真是会九死一生。 脚步不自觉地在加快,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狂奔起来。 可,等她赶到安庆楼的时候已经晚了。 安庆楼外,血流了一地。 地上躺着不少尸体。 阿萱认得其中一个是安庆楼的小二,而其余的,则都是穿着黑色夜行衣的无月阁杀手。 心被吊到了嗓子眼,阿萱跨过尸首,进了安庆楼。 楼内的情况比楼外更惨烈。 桌椅散落一地,掌柜跟跑堂的全都没有逃过这一劫。 只好在兴许是时间太晚了,酒楼内并无其他的客人。 此次刺杀粱煜,看得出来无月阁是派出了不少人,楼内楼外的尸首加在一起恐怕都已经超过了二十个。 但,已经听不到打斗声了,证明这一场刺杀已经结束。 却是不知,究竟是谁赢了。 正在这时,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阿,萱……” 阿萱猛然一愣,顺着声音看去,这才发现逐风正躺在一名无月阁杀手的尸身下! 她慌忙冲了过去,一把将压在逐风身上的尸体推开,看着满身是血的逐风,她慌慌张张地从怀中取出伤药来,胡乱地往逐风的身上抹。 可,她的手腕却被逐风死死握住了,“救,王爷……救,王,爷……” 他说罢,便是抬手指向二楼。 而后,那手便无力落了下来,重重砸在了地面上。 “逐风!”阿萱惊呼出声,可逐风却已是闭上了眼,再也给不了任何回应了。 看着逐风,阿萱的呼吸都不禁急促了起来。 脑海中所回忆的,全是这十年来与逐风的相处。 哪怕,逐风是粱煜的人,可这些年来成经历过的那些开心畅快的回忆,全都是真的呀! 心脏也跟着一丝一丝地抽痛起来,只是这会儿她没时间悲恸。 抹了一把眼泪,便是起身朝着二楼走去。 推开逐风所指的那扇雅间的门,便听一阵破风声起,一把长剑骤然袭来,好在阿萱及时侧身,方才躲过了那把长剑。 却见,粱煜此刻正撑着一张椅子,单膝跪在地上。 满身是伤。 胸前更是血流如注。 阿萱忽然意识到,方才的长剑是他从自己胸口处拔出来的。 是他宁死都要杀了对方的招数。 是同归于尽! 无月阁,竟能将粱煜逼到了这样的地步! 阿萱的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只是凭着本能地上前,将伤药倒在手上,而后用力按住粱煜胸前的伤。 只是,那鲜血依旧从她的指缝中不断流下。 似乎终于察觉到来人是谁,粱煜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就这么无力地靠在了阿萱的身上。ωWω.oNЬ.οr “你来啦。” 清冷的声音,虚弱得彷如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阿萱喉头紧了又紧,方才令自己发出了声音,“恩。” 粱煜的呼吸细弱却又急促。 他扯起嘴角,露出了一抹染着血的笑,“抱歉……怕是,要让你做寡妇了。” 阿萱的心口莫名一紧。 却是咬着牙低喝道,“你这是宁死也不要与我和离?” 闻言,粱煜只是笑,伴着无数鲜血涌出。 就在这时,一大群人冲进了安庆楼。 是附近听到动静的百姓报了官,终于惊动了金羽卫跟御史令。 阿萱立刻叫人将粱煜送回了王府,他常年受伤,王府里的伤药最是齐全不过。 而此时,粱煜已是晕厥了过去,命悬一线。 阿萱一边为粱煜止血,一边为他施针吊命。 就连无相都从宫里赶了过来,二人联手,在经过了一日一夜之后,方才将粱煜从地府拽了回来。 从粱煜的屋子里走出来时,阿萱整个人都还有些恍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