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断了手,低头茫然看了一眼,却是胸口处被人刺穿,他惨叫着摔倒在地,而月见半点没有停留,将人踢开之后就挥剑拦住了攻击虞延峰的人,划断了那人的脖子。
虞延峰身后一轻,就见缙云不知何时也已经进来,没了周围围困之人,他对上刘童恩时便再无劣势。
在缙云配合之下抬手砍在刘童恩的肩膀上,趁着刘童恩吃痛踉跄之时,虞延峰整个人旋身一跃,重重一脚踹在刘童恩心口。
刘童恩倒飞了出去,径直撞进了身后大殿之中,落地时出身就吐出一口血来。
安帝脸色一变:“护……”
“唰!!”
那句护驾还没出口,就见一道寒光对直朝着殿中疾射而去,穿过安帝头顶金冠“锵”的一声钉在了那座椅之上。
华丽的帝王金冠碎成两截落,几缕花白头发飘然而落。
安帝顶着光秃秃的发髻脸色惨白跌坐在椅子上,原本抱着太后身子的手也下意识松开。
“太后!”
冉嬷嬷惊叫出声,想要伸手将人拉着时已然来不及,反倒被太后身形一带两个人一起朝着地上砸了过去,落地后更是顺着两层阶梯滚了下来。
“唔。”
冉嬷嬷竭力护着太后忍不住闷哼出声,被身上太后撞的头晕眼花。
太后虽然有人当了垫背却也撞在了地上,那剧痛让她醒了过来,脸色愈发白了几分,本就受不住的身子仿佛再也压不住,侧头便一口血吐在了冉嬷嬷脸上,疼的呻吟出声。
“太后娘娘!”冉嬷嬷抱着太后慌乱。
安帝则是脸色苍白的抬眼看向殿外,当看到那边伸手揽着棠宁的男人时,脱口而出。
“萧厌,你怎么……”
话到一半,安帝猛地闭嘴,可周围人却都已经听得清楚。
“我怎么?你是想问,我怎么在京城?”
萧厌扶着棠宁时能嗅到她身上血腥味道,那味道盖过了小姑娘素来喜欢的甜香。
怀中人身形狼狈,头发也乱了,手上短弩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砍断只余一半,腕间伤口流着血。
萧厌凤眸微垂,如同寒霜凝聚在眼底,那黑眸阴沉沉的带着噬人的冷芒。
他手脚利落地将剩下的半具手弩取了扔掉,拿着帕子替棠宁绑住手腕止血,等褪了身上大氅拢在衣衫凌乱的女孩儿身上之后,萧厌这才抬眼看向殿内。
“你不惜让人行刺尹老将军,让得南地平叛大军动乱,更与陆九安合谋引我出京将我困在京郊,就是为了在宫里闹这么一出?”
“谢天永,我真是小瞧你了。”
安帝眼底露出一丝慌乱,就连倒在地上的刘童恩也是脸色惊惧。
安帝竭力冷静:“你在胡说什么,什么行刺尹老将军,尹老将军出事了?还有陆九安,那逆贼居然现身了吗?”
见萧厌面无表情,安帝死死抓着座椅把手:
“朕知你宠爱宋棠宁,但也不能因她便信口开河污蔑于朕,宋棠宁今日冒犯太后气得太后吐血昏迷,钱家女娘更杀了太子谋害储君,朕只是想要将她们拿下审问清楚。”
“倒是你,你擅自带人闯入寿康宫,该当何……”
砰!
安帝话还没完,就听一声破空之后,他捂着脖颈惨叫了一声,手指间有血流了出来。
顾鹤莲晚一步过来,刚好听到这话顿时冷笑:“小海棠冒犯太后将人气晕,也不见你这个亲儿子有多心疼你亲娘,太后吐血你不叫太医,倒急着惩治我家小海棠和钱家小姑娘?”
他收起袖箭朝着萧厌冷声道: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就是太给这狗皇帝脸了,才让他能信口胡言,颠倒黑白,还不择手段,禽兽不如!”
萧厌难得对着顾鹤莲的话没反驳,只淡声道:“大概是我之前放过了他,让他觉得我脾气太好。”
安帝听着这话神色瞬白,看着围拢寿康宫的那些人更是觉得浑身发冷。
不该是这样的,明明他都算计好了,萧厌此时该被引往鹿城,死在他提前命人布好的死局里,陆九安那逆贼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将人留下。
就算退一万步萧厌能够侥幸逃脱,那也定然是好几日后的事情,宋棠宁这边早就因为谋害太后被他擒住,他便能顺势清缴了萧厌的势力,拿着宋棠宁要挟萧厌逼他束手就擒。
可萧厌怎么会这么快就回了京中?
陆九安那个废物!!!
太后被冉嬷嬷抱着委顿在地,她神色枯槁,眼神也开始变得浑浊。
之前大量服用的药性退去后,五脏六腑都开始疼了起来,可眼下情形却与预料之中全然不同,她该被宋棠宁气死,该让荣家女娘和钱家女娘他们担上谋害皇室之罪。
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