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灵看向江止行,点了点头。
江止行也轻笑着点头说道:“能计划如此多年借着庆典对其他三国发难,东池皇今日的行为,很奇怪。”
“是啊,这般让人抓住把柄的做法,显得很幼稚,仿佛只是想出口气恶心我们。”
倾灵想了想,目光看向了谢疏道:“谢将军,这个问题我之前问过一次,但我还想再多确认一句,你同太子封怀修,关系如何。”
谢疏依旧和上次的说法一样,这让倾灵陷入了沉思。
今日所见,东池皇不像是有那般头脑能计划那跨越多年的主意。说不好听一点,他就像个酒囊饭袋。
当然这里面不排除是他装的,为的是打消倾灵几人的疑虑。
还有一个原因,而这个原因忍不住让倾灵觉得背后发凉。
她不觉又抬眼,看了看谢疏,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你直说就是。”谢疏看出了倾灵的顾虑,从门口处走过来,搬着椅子坐在了她面前。
在场几人虽说算不上彼此都能信任,但是至少没有所谓利益冲突。
倾灵垂下眼眸又考虑了一番后说道:“要么,东池皇是故意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让我们觉得他不过如此。要么,计划此事的另有其人。”
“谁?”谢疏问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倾灵都没有说出她心里想的那个名字,谢疏见状再次问了一句是谁。
一旁的凌亦泽轻哼了一声道:“还能有谁?想想摄政王问过你的问题。”
谢疏听着凌亦泽的话,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倾灵的身上。他压低了声音道:“不会是他的,我同他一起长大,更何况按照你们的说法,这件事是很多年前就应该有所计划的,若是他,那他才几岁就有这般头脑吗?”
是的,倾灵怀疑这件事是封怀修自导自演。
这样也说得通,刺客们为何没有对他下死手。
见在场的其他三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谢疏不知怎么心里升起了无名火,他烦躁的扯了扯袖口的皱褶,站起身往外走。
“这件事我会去查,你们不必再管。”
随着房门哐的一声被关上,凌亦泽饶有兴趣的对着倾灵挥了挥手里的糖葫芦道:“摄政王猜猜,他会怎么查。”
倾灵默默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凌亦泽。
怎么查?用脚指头想想都能知道,他会冲过去和封怀修当面对质。
管家给几人安排了住处,直到天黑谢疏也没有露面。
倾灵叫下人打了热水来,洗了头发后坐在做自己散着晾发。
谢府算是在闹市,大抵是东池的宵禁太早,这会儿竟已经听不见热闹的声音了。
这也导致了四周很安静,谢疏走进来的脚步声很明显,倾灵回过头,与那双明亮的眸子对视上。
风从谢疏的方向吹过来,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倾灵的瞳孔一闪,打量着谢疏。
他的袖口处沾染着鲜血,身上的衣服也有些乱。
“你?你不是去找封怀修了吗?”倾灵觉得疑惑,这人怎么好似去打了一架一样?
“去了。”谢疏手里提着一个一壶酒,走到倾灵面前,放下后说道:“陪我待会儿吗?”
这状态铁定是发生了些什么。
倾灵示意谢疏坐下,托着下巴看着他,俨然一副听他倾诉的模样。
谢疏记得她不爱饮酒,便拿着酒壶自己喝了起来。
仿佛真的只是想有个人在身边陪着,倾灵没有说话,谢疏也没有说话,安静的氛围里能听见的,只有谢疏一口一口灌酒的声音。
良久,他长舒了一口气,缓缓道来。
谢疏去找了封怀修,他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也不像倾灵他们心里有所盘算。他像个莽夫般,直截了当的问封怀修,这件事是不是他自导自演。
封怀修眼里的光仿佛瞬间就灭了,他盯着谢疏看了很久,最后自嘲般的笑了笑。
他说,谢疏,你竟然怀疑我。
“我同你一起长大,我这个太子当的有多憋屈你是明白的。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是我在被欺辱时唯一对我伸出援手的人,你竟然在怀疑我。”
他拔出短剑,放在谢疏的手里,抬着他的手,指着自己的的咽喉。
尖锐的剑锋刺进了他的皮肤,鲜血顺势流往低处,沾染在了谢疏的衣袖上。
谢疏想抽手,却被封怀修死死抓住。
“这条性命,你随时可以拿走。这件事,不会是我做的,我永远不可能将你作为我密谋的棋子。”
今晚的月亮藏在乌云里,连一丝丝模样都不肯露出来,风也格外温柔,轻抚人的衣摆,显得一切都很是安详。
“我相信他,我没有理由可以说服你,但是我相信他。”谢疏放下酒壶,看着袖口,那里血迹斑斑又触目惊心。
倾灵也顺着他的目光看着那血迹,轻声道歉。
“是我小人之心了,你同他一起长大,那份情意是什么都无法媲美的,对不起。”
是啊,他同封怀修一起长大,之间的感情恐怕就那类似她和君子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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