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进院子,暗日就已经在路途上等着倾灵了,见她走过来低头唤了声王爷。
暗一在倾灵被迷晕时就已经传信给了暗日兄弟,也是知道暗一的本事,所以二人虽说担心倒也没有乱了阵脚。
这会儿看倾灵安全回来也不免松了口气。
“王爷可有伤着?”暗月也迎了过来,跟在倾灵身后。
“无碍,不必担忧。”刚说完这句话,倾灵就看见倾怀安缩在她房门前,坐在地上睡着了。
“他这是?”
听着倾灵疑惑的声音,暗月连忙解释道:“这孩子听到了我和兄长的对话。他知道王爷出了事,硬是要在这里睡着,说是要亲眼看到王爷回来才能放心。”
倾灵看着缩成一团的倾怀安,心里涌出一股子暖意。她走过去,蹲下身,手握着倾怀安的肩膀轻声唤着。
“怀安,醒醒。”
本来就睡得不算熟的倾怀安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了眼,可是入眼的却是陌生的一张脸。
今晚的月光很明亮,眼前这名女子长得极其好看,散落在肩头的黑发没显得凌乱,衬托的如同林间仙子。
倾怀安以为自己在做梦,揉了揉眼睛和倾灵对视着,他皱眉刚想问她是谁,忽的发现暗日暗月两兄弟都站在这名女子身后。
脑子忽然就灵光了起来,倾怀安带着探究的声音喊了一声王爷?
“嗯,夜露凉,回房睡吧。”倾灵见他醒来,便又站起了身,看倾怀安愣愣的望着她,有些好笑的说道:“怎得?睡糊涂了?”
“不不,不是,没有!”倾怀安回过神,手脚并用的爬起来,不好意思的挪开视线挠着头说着:“王爷您没事就好,我先回去了。”
见倾灵点了点头,倾怀安慌慌张张一溜烟跑了。留下某人一脸懵。
“他这是怎么了?”倾灵蹙着眉,不解的指着倾怀安跑走的方向。
暗日暗月低着头在心里呐喊,王爷你面具呢!!!
总不能跟她说是突然看见你的脸震惊了吧!
“大概是困了吧。”暗日如此说着。
叫了热水,倾灵略微有些嫌弃的将身上衣服脱下丢在地上,那个柳絮儿的床上香脂味太重了,导致她身上现在还都是这个味儿。
有种将衣服丢了的冲动。
清洗完后才觉得那股子异香终于是没有了,倾灵坐在院子里,散着刚洗过的长发,由着夜风吹拂着。
“就猜着你还没睡。”凌亦泽手里端着什么,跨过院门走了进来,在倾灵对面坐下。
“让厨房熬了些花生露,喝点再休息吧。”白瓷碗被推到倾灵面前,浓浓的花生香味迎面扑来。
本来还未觉得饿,这会儿闻着反倒是肚子咕噜了起来。
民以食为天,倾灵也不装矜持,端着碗捏着汤匙小口喝着。
披散的发时不时落在眼前,有点耽误她吃东西了。
凌亦泽站起身走到倾灵身后,拢从怀里拿出什么替她绑好了发。
“嗯?”倾灵转着头去看,不经意间扫到那颗熟悉的珍珠。
“原来在你那儿,我还以为丢了呢。”
是那根发带。
凌亦泽没有说话,含着笑又坐下。
狡猾的狐狸趁着倾灵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将所坐的位置从对面挪到了她身侧。
等她喝完那碗花生露,凌亦泽又从怀里拿出一小罐药膏来,视线落在倾灵手腕上的擦伤上。
“替你上药吧。”
“嗯?不必,破点皮而已,不碍事。”
倾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被麻绳擦出来的伤本就细小,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好了。
但是凌亦泽像是很固执,将药膏打开,指腹蹭了一点后握过倾灵的手往伤口上涂。
“到底是因为我的缘故受的伤,不上些药我于心不安。”
听到凌亦泽的这句话,倾灵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
于心不安这个词怎么得都跟凌亦泽不太搭配。
他的动作很轻,在将她手拉过来后就放开了,涂抹在伤口上的药膏很清凉。
本以为擦完手腕上的伤就好了,倾灵收回手用衣袖遮掩着,却看见凌亦泽还是坐在那里不动。
她不解地问道:“还有事儿?”
凌亦泽没有直接说,而是用手指了指她的左手手臂。
倾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何意,便抬手往自己手臂上摸过去,在摸到的同时也明白了过来。
凌亦泽指的,是她自己用刀割的那处伤。
“你怎么。。。”倾灵皱着眉想问凌亦泽是怎么知道的,但是转念一想,他估计听北沧皇说的吧,便也没有多问了。
那处伤口因为倾灵刻意没有去管,伤的又深,虽然结痂但是格外狰狞。
凌亦泽在她伤口上敷了厚厚的一层药膏,又拿出绷带包好后才收回手。
低着头看着被包扎好的伤口,倾灵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神色。
凌亦泽深幽的眼眸中是如同这夜般抹不开的墨,借着月光细细窥视着她的容颜。
些许碎发随着倾灵的动作不安分的垂落在她脸颊旁,他抬手想替她挽到耳后,可是手却停顿在中途,又握拳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