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么平静。
要么他认为自己强到不需要防备,要么他认为眼下这种情况不需要防备,从灵根来看显然是后者。
青年面上的态度没有任何异常,可他的身体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信任元止,这不合理。
从仅有一次的会面以及这次的观察来看,青年身上没有任何与‘天真’相关的东西。
难道这是情劫彼此的某种因果作用力?
内府的疼痛让庭砚蹙了蹙眉,他心里有些放不下,但想了想还是抬手挥灭了水镜。
毕竟是爱恨之魂,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差错。
庭砚服下丹药后开始打坐吸纳灵气,浑然不知就在他关掉水镜的下一刻,分魂老底就被套出来了。
因为林织需要挖的灵植较多,元止自告奋勇帮忙,用他的剑专心刨土。
林织的视线落在元止的剑上,那是一把纯黑无鞘的剑,像是黑曜石的晶髓,没有任何花纹与缀饰。
他记得在入山门的那一天,元止的手上就有这把剑,毫无疑问这是庭砚给他的,但他自己知情吗?
“你这把剑很特别,是家传的吗?”
元止抬头答:“师父给的。”
林织好不容易主动和他聊天,元止回答的毫不犹豫。
“剑尊给的吗,原来你们先前就认识?”
元止想起了庭砚说的要隐瞒身份的事,他含糊地答:“也算吧。”
“那剑尊怎么没直接把你认下,还让你从山门检测后再进?”
林织的眼里带上疑惑,似乎只是纯粹好奇这件事。
元止正在思考怎么编的时候,又听见青年说:“我明白了,剑尊想让你证明自己,好让其他人心服口服,所以你从山门进,又上了登仙梯,你展现了实力,这样他收你做弟子合情合理,你就不会被人妄加揣测了。”
“没错。”
元止认可地点头,就是这样,很有道理。
林织看着少年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心里轻笑,继续道:“那你从哪里来,和我一样,也是凡人域吗?”
元止不想骗人,但又不能说出实情,干脆道:“我也不知道,我忘了很多事情。”
“抱歉,我不是故意打听的。”
林织面上带上歉意,心里对实情明了。
庭砚并没有费心给元止编造过去,甚至他都没有掩饰事实,元止应当知道他为何而存在,这样看来,他们之间应该还会有交流。
和他起初设想的有些不一样,但又合情合理,从功利性的角度来看,庭砚都懒得亲身寻找情缘渡劫,又怎么会费心给分魂遮掩。
庭砚自身都不懂情,竟然指望他分出来的没有心机城府的分魂懂爱,从这个角度来说,还真是一个完美闭环。
因为庭砚不懂情爱所以他分出元止,而他分出元止的行为恰巧又印证了他不懂。
那他最后的必死结局也不让人惊讶,他没有把元止当成人来看待,这样的元止又怎么能作为一个个体践行情爱。
如果他无法展现他的赤诚,那么他只是一把沉默的剑。
不过他们既然可以交流,不拿来做做文章岂不浪费。
林织心里唇角上扬,面上的歉意越发真诚。
元止不知道林织为什么要道歉,对他摇了摇头,继续低头专心挖草。
在元止的帮助下,林织的任务完成了大半,剩下的多半在东面。
当他们准备往东面动身时,林织忽然收到了席彤璎的传讯。
“师兄纪蛟受伤啦!帮帮忙!”
传讯符燃烧后形成一缕烟雾,指向大概的方向后消失无踪。
林织和元止朝着大致的方向追过去,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找到了在山洞里的席彤璎和纪蛟。
席彤璎看起来还好,纪蛟身上的伤看起来就有些严重。
他应该吃过了回春丹,大腿上的伤口已经没再流血,但从他的脸色来看,似乎还中了某种毒。
“我们忘带解毒丸了,任务还没完成,我不想这么仓促地离开,请师兄帮帮忙。”
纪蛟抿了抿唇,不仅仅是任务,他不想第一次进秘境历练就这样离开,他的自尊不允许。
席彤璎在旁说了伤了纪蛟的妖兽的名字,看着林织脸上同样带着恳求。
林织温和道:“你先好好躺着,不用着急,一般带毒妖兽的附近就会有解毒草,我先替你看看身上其他伤口。”
丹峰的解毒丸只能解除几种特定的毒素,有时候较为鸡肋,而且药修可以凭借药草解毒,任鹤波就没有给林织准备,所以林织的身上也没带解毒丸,不过这问题不大。
咬伤纪蛟的妖兽毒素并不致命,只是会使人长时间的僵直,纪蛟身上泄出的灵气反而比毒更严重些。
席彤璎听见林织的话急急忙忙出门采草,角落里无事可干的元止看了看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