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还是没想明白。」闫玉又在纸上画起了时间线。
「你看,王府的差事它是长期的吗?不是吧,它就是个临时工,目的在于在王爷那刷脸,为以后打基础,它既然是赈灾,不能一直赈啊,最多到开春就结束了,所以,满打满算两个多月。」
「民团就不一样了,师公和大伯都寄予厚望,这才是长期饭碗,得端住,所以大伯才想你辞掉王府这边的差事。」
「可咱们明明就可以兼顾啊!」闫玉眨眨眼,对她爹卖萌:「爹爹爹,想想你闺女刚刚那个名字。」
闫——时间管理大师——玉……
闫老二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不得不承认,虽然他闺女的话每次都像歪理邪说,但细琢磨,总感觉有些道理……
「王府的差事结束之前,爹你就以这边为主,民团那边我替你跑着,进山我道熟,训练啥的也不在话下。」闫玉笑眯眯的大包大揽。
「回来之前,我还往村里跑了一趟,师公和大伯的意思是,挑各村的壮丁入民团一起行动,就不许人私下进山了,防着有人觉得进山拣肉容易,准备不足,被困山里或是冻伤……
罗爷爷他们就说,咱村子肯定要遵守,让我私下和大伯说说,多给咱村子争取一些名额。
所以你看爹,周围都是咱自己人,叔伯们肯定会帮我护着我的,嘿嘿,是不是放心多啦!」
闫玉笑嘻嘻道:「等你这边工作一结束,立马虎踞上岗,无缝衔接……」
……
闫老二早上一睁眼,大侄子已经起身洗漱了。
他没动弹,盯着房顶发愣。
良久,才哑着嗓子滴咕了一句:「又被大宝忽悠瘸了……」
「二叔你说什么?」闫向恒擦着脸问道。
「我说又是一天清晨了……」闫老二随口回道。闫向恒:……
就感觉二叔说了……和没说一样。
吃过早饭,闫家来了客人。
是梁满山。
梁满山笑容满面,对闫老二说道:「给你道喜了,闫童生。」
闫老二这才反应过来,对啊,自己现在也可以挂个童生的名啦,哈哈哈!
不过他马上又意识到,这没啥好开心的,他要是院试考不过去,而他大侄子妥妥的,那恒儿就是闫小秀才,他大哥是闫秀才,到他这……闫童生。
紧张感一下就来了。
「咱兄弟不说那客套话,我可还想往上考呢,你别给我喊在这……」
梁满山忙道:「对对,我的不是,等院试之后,再来给闫二哥贺喜。」
闫老二眉开眼笑:「到时候咱俩同喜同喜,嘿嘿!」
梁满山也没忍住,俩人对着笑起来。
「准备的咋样啦?」闫老二关心道。
「心中惴惴。」梁满山实话实说:「还剩几日,在家中久坐不安,索性提前来永宁,想和闫二哥打个商量,不知府上可方便,让我借住几日……」
「咱俩这关系,还商量啥,你啥时候来啥时候有地方,我家炕大,别说你,你一家子来都睡下了。」闫老二一边说着一边拉他进屋。
这个热情劲就别提多让人心里暖乎了。
「咋就带了这点东西?没事,缺啥少啥咱家都有,对了,你咋没带丰年一起来?孩子没考好就没考好,他比我家小二还小呢,那么点大,能过县试就不易,你别对他要求太高,今年就当见世面,积攒积攒经验,等下一回,咱一口气考个秀才。」闫老二一边给梁满山找被褥枕头一边说道。
就像闫老二说的,家里炕砌的都大,闫向恒这屋里睡下三个人富富裕裕。
再来三个,都不在话下。
梁满山就知道,闫二这个人实在,可交。
一举一动都透着亲,他贸然上门,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这点难为情很快就跑了个没影,只剩自在。
「闫二哥,兄弟跟你说句心里话,丰年没考过府试,我心里……还挺高兴的。」梁满山袒露心声多少有些抹不开,脸上有些泛红:「他爹我都这个岁数了,还是童生,这次的院试也不知能不能过,他要是前个的府试过了……」
梁满山憋了半天小声来了句:「父子两童生可没有父子两秀才好听。」
闫老二身形一震。
缓缓转身。
目光复杂的看着梁满山。
「满山兄弟,你说这话,别人可能不懂,可我……我可太懂了!」
他不好说他闺女给他的压力特别大,只好拿大侄子说事。
「你就说恒儿吧,咱俩一起考过了府试,他县试第一,府试也是第一,满山兄弟你说,这院试考完是不是妥妥的秀才到手?」
梁满山认真的点头道:「是有这等惯例,县试头名,基本就预定了一个生员名额,府试也是第一,小三元也能搏一搏,若能三元连中,嘶!那可了不得!」
「你那父子两童生咋了,顶多是咱这当爹的,不想被孩子越过去,再努把力,许是一直能走他头里……可我这,恒儿秀才稳了,我……还提着心呢,就算一起过了,满山兄弟,咱谁不知道谁,我能考个秀才,就到顶了,顶顶的!」
梁满山激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