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
这闺女,咋不说她大伯清醒能说话了。
咳咳咳咳……
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扶我……起来……”闫怀文极力压着嗓子眼里的痛痒,说得很慢。
“唉,唉,我扶你。”闫爸爸合上里衣,放下布巾,手一用劲就给人撑起来了,一手扶着背让他借力,另一只手抄起地上的夜壶,小声问:“大哥,你要方便不?”
他是掐着时间回来的,这个点他大哥也该解决个人问题了。
闫怀文历经三朝,位极人臣,可谓历尽千帆。
酷吏上位的他,铁面无情,一贯遇事不乱,八风不动。
哪怕重活一世这么离谱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也依旧镇定自若。
除了忍受高热,被病痛折磨,他这些时日一直在回忆那些不想去回忆的过往,看着一个个死去的亲人出现在眼前,有激动,有庆幸。
女儿还在,没有因被人所欺,吊梁自尽。
儿子还在镇上的书院苦读,还没有被他拖累,遭人暗害身死。
至于二弟一家……
还没有因为欠下赌债被他愤而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