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洲那边说的?”
“是中土墨城,北洲不攻阁这边倒是没说什么,只派人收敛了相里引弓的尸首,保护好了现场,等墨城那边来人。”
李往矣明白了,道:“看来是有人想要挑起我们寒山书院,乃至整个儒门,与墨门之间的纷争啊。既然北洲不攻阁这边没有发声,那就先不管吧。”
“不过也要提醒书院上下,近些日子先少说话,静观其变,当然要是有人直接找上来,则直接打回去。”
“咱们书院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这个时候可以退,不能弱。”
官老夫子回道:“行,我这便去安排。”
待老先生走后,李往矣开始施展大易天机术衍算起来,不过很快就停下了,惊变之夜刚刚过去,天机一片混乱,根本无法衍算。
可能那谋害相里引弓的凶手,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敢下手。
“雩国好像离迎春国不远?也不知道萧野那厮,回家过年了没有。”李往矣突然想起了那位心性豪迈,志向高远的青年武夫。
他直接神念传音,询问还没走远的官老夫子。
官树春告诉他,常驻雩国附近的风闻使者,有在年前看到过这位雩国三皇子的身影。
回北洲了就好,李往矣立即修书一封,请萧野去帮他看看。
他虽然并不担心,寒山书院会被相里引弓之死波及,但是既然有人向他身上泼脏水,他还是想将对方找出来,谈谈心的。
……
西净土洲,某地。
一身雪白儒衫,丰神俊秀的谢嘉树,已经从那个尽是妖媚舞娘的庙宇中出来了,他骑着一头瘦驴,行走在一条小道上。
他手里拿着一份刚收到的家书,神情轻松,嘴角含笑。
“李更新想让我早点回去当山长?”
“还是不了吧,当山长有什么意思,哪有在这外面云游好玩?”
“这山长还是让李更新当去吧,正好他坐镇书院,我负责外面的事,就他那惫懒的性子,我要是回去了,肯定什么事都交给我,自己找地方歇着去了。”
谢嘉树最终决定还是先不回山了,这叫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三位夫子交给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他来了这佛门大洲才几天,都还不曾拜访过几位大德高僧,岂可匆匆回山。
“李更新,你就能者多劳,将书院的担子挑起来吧,顶多某回山的时候,给你多带几卷书赔罪。”
如此想着,谢嘉树便乘坐着瘦驴,优哉游哉地前往三百里外的一座尼姑庵。
……
寒山书院,收到谢嘉树的回信后,李往矣都懒得看一眼。
钟老磬与韩励这两位副山长,则相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这对寒山双骄,有时候就跟小孩一样。
不过他们也懒得去管,反正只要有一位坐镇书院就行。
有李、谢在,寒山书院便仍是北洲四大儒家书院之一,他们便有了主心骨。
至于这两人谁留在山上当山长,谁在外面潇洒,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转眼便是两日过去。
来送信的小桃一,终于玩够了,返回了秀峰山。
而中土神洲墨家祖城那边,派来的人也抵达了北止戈洲,与北洲不攻阁,共同调查相里引弓之死。
据说这位少矩子出事,在墨家祖城引起极大的动荡,内部差点先打了起来。
不过当事故调查使团,出现在北止戈洲的时候,却是表现得一派和谐,且十分强势,当众放言,不管残害墨家少矩子的人是谁,有多大的神通,多大的背景,墨门必定将其揪出来,枭其首以告慰相里引弓在天之灵。
墨门虽然推崇“非攻”,反对“不义之战”,但是被人这么骑到头上来,也是不能忍。
哪怕他们内部三脉之间有矛盾,此时也选择了一致对外。
于是惊变之夜后的第一件大风波,就这么掀起了。
最终这道风波会刮多久,涉及多少人,谁也无法预料。
在此期间,寒山书院收到了一封来自调查使团的照会文书,文书言辞很是客气,言明因有人暗中挑拨,故意将并不相干的李往矣山长扯进来,为了以正视听,恳请寒山书院联手,共同将幕后之人找寻出来。
面对墨门送上来的善意,李往矣又召开了一次夫子议事座谈会。
最终决定派出一支队伍,与墨门使团共同行动,不过只负责调查幕后真凶,不负责拿人。
儒家与墨门之间,虽然大道相左,多有纷争,但却都是维护天下安宁的重要力量,此时有人想要借机掀起儒墨之争,双方联手将其揪出来,便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同时也表明,寒山书院是真的不怕事。
有人敢将手伸向寒山书院,寒山书院便也能力将这只黑手斩断。
带队的两位老夫子,一位姓王,一位姓张,皆是离圣人之境只差半步的鸿儒,又携带了两件半仙器和几座阵法,就算是遇到十境之上的大神通者,也有能力一战。
当调查使团南下的时候,来自大魏朝廷的皇家仪仗,抵达了寒山脚下。
负责看守山门的秋簌簌让仪仗队伍停下,以秘法通知了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