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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章 拒粮(1 / 2)


天子亲征,雪地厮杀,守界碑一战不仅点燃了边关将士的热血,更让生活在边境水深火热的晋民看到了希望。

司马昱在前线守了一天,待战势落地便又回嘉峪关主持大局。肖鹤之等人如今对司马昱可谓死心塌地,眼看着君王一连三日睡不足五个时辰都担心他会熬坏身子,纷纷劝谏君王多多休息。但司马昱惦记顾妙音,处理完国事便又马不停蹄赶往北境营地。

这一战,大晋三军绞杀胡军两万,生擒北胡三万俘虏,其中包括王将贺奇、九王子拓跋云峥。

这场大捷,大晋百姓足足等了十二年!边境子民为了庆祝战争胜利,未至新岁,便宰鸡杀猪,自发组织献粮运动,乡亲邻里拖着板车成群结队前往北郊谢师。

司马昱回程时便看见许多这样的献粮队伍。

众人远远看见迎风招展的王字军旗便知是天子銮驾,有王军护送,寻常百姓们自是难见天颜,但这并不能阻碍他们对这位少年天子表达喜爱之情。

百姓们停车驻足,自发对着天子御辇的方向高声唱诵万岁,便是御驾已经走远那些人也依旧跪着不肯起身。

漫天的雪地,天子王师走了一路,百姓们便跪了一路。

司马昱隔着厚实的轿帘看了一路,天子出行百官跪拜他已然习惯了,根本触动不了这位久居高位的帝王。

只不过,御驾过了这些人还是不起,叩拜的神情除去他熟知的敬畏竟好多了几分赤诚,这倒是有些出乎司马昱的意料。

他从坐上王位那日起,外有强大蛮族窥视疆土,内有高门士族笼络大权,这便注定了他的为君之道不可仁。

京安皇城都知他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谢氏灭族后,他的名声就更不好听了。但这些,司马昱也从未在意过,因为他自小就明白一个道理,既然得了这天下独一无二的权势,那便注定要承受百年孤寂的高台。

他从不曾在意言官的口诛笔伐,更不屑士族的诋毁谩骂,但今日,却对漫天雪地的晋民看了一路……

“叩叩——”

小天子沉吟片刻,敲响轿壁。

“君上。”没一会儿,夏侯驱马上前,与御辇并行。

司马昱不经意道,“这雪地怎得这么多晋民?”

夏侯回头看了一眼,与有荣焉,“百姓们听说是君上领着我们打了胜仗特来拜谢您。”

司马昱神情淡淡,“孤看他们身后都拉着车,这又是做什么?”

夏侯笑得更得意了,“君上,百姓们体恤边关将士辛劳,怕咱们打仗吃不饱便杀了家里的老母猪老母鸡来给咱们送吃的。君上,您瞧,这些送粮队伍都排到山后边去了。”

闻言,司马昱顿然阴沉下脸,冷嗤道,“孤缺他们那几头猪?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还给孤送粮,孤不要,让他们回去。”

“这……”这本是好事,民心所向说明百姓已经开始爱戴他们的君王,君上怎么还生气了?

夏侯脸上的笑容一僵,连忙道,“君上,这也是百姓们的一点心意,您将人都赶回去会不会显得您太高冷……”

司马昱冷冷笑着。

夏侯喉管一紧,硬着头皮小声道,“君上,咱们好不容易出息一回儿,这么多人喜欢您,你把人都赶走了不合适吧?您想想,受了这些,咱们回去可以堵死多少言官的唾沫星子?!”

司马昱,“蠢货,孤要堵言官的嘴还需要自己的子民送猪?”

“……”夏侯一愣,不敢接话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质疑君王的能力。

见拗不过,夏侯只能领命,但他还是不免有些担忧,斟酌道,“君上,虽说守界碑战事已经告一段落,但咱们与大胡的交锋才刚刚开始,若真要打战,前线的粮草抵不过半月。”

司马昱,“你这猪脑子能想到的事,孤岂会不知?孤已经八百里加急下诏王国公,征粮一事便交给王家了,那些士族一顿省下的吃食足够十个将士吃一日。”

闻言,夏侯抱拳作揖,“君上筹谋千里末将佩服佩服!只不过……那些士族奢靡昏聩,王国公已经称病在家数月,只怕这些人未必会尽心。”

司马昱看了他一眼,语气凉凉,“孤便是等着这些不尽心的人露出狐狸尾巴,等回了京安才可名正言顺收拾。”

夏侯神色微动,若有所思看向司马昱,“回京安?君上您的意思是这场战打不起来?”

司马昱,“老胡王只是病了,又不是傻了。就算大胡想发兵也不会选在严冬,大胡天气恶劣,若突然发动战事粮草必定供应不上。等着瞧,此战不仅不会打,孤还要他们吐出侵吞的三洲失地。”

提起收复失地,夏侯顿然眼眶发热,哽咽道,“原来君上一早就布局好了?亏得末将还以为君上色令智昏被女色耽误无心国事。”

司马昱脸色微变。

夏侯赶紧请罪,“君上恕罪,是末将有眼无珠!君上您贤德圣明,是大晋圣主明君,末将相信,总有一日!君上您定能带着大晋王师踏过守界碑夺回故土!”

“……”司马昱眼睑微动,瞬间没了怒火。

上一世,夏侯一直护着他,哪怕他最终没有成为他口中的圣主明君依旧不离不弃,反倒是他,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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