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郑宝宝气得抬手想教训眼前这不识好歹的宫人却被身边的宫娥急急拉住了。
“夫人,君上许是有要事这会不得空,您若是思念得紧咱们不妨等君上空了再来。”
郑宝宝乃荥阳郑氏嫡女,自小在族中娇养长大,司马皇室命皆不寿,司马昱三岁登基,父母祖辈皆以葬入皇陵。她入宫便被立为夫人,位列三公,是故便养成了眼高于顶的莽撞性子,除了司马昱平日里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一把甩开婢子的手,拿着孔雀扇点着福生的鼻尖。
“放肆,敢拿君上压本宫,本宫现在命你跪下给本宫磕头认错,本宫不叫停你便一直跪,本宫倒要看看君上是心疼你还是心疼本宫。”
福生不敢违逆,立马跪地磕头。
郑宝宝轻哼了一声,“走,咱们去那边亭子里歇歇。”
宫娥们不敢有异,随即围簇着郑宝宝往亭下而去。
恰巧这时侍香侍琴两人端着茶盏点心前来太极殿。
福生并未阻拦,两人便畅通无阻入了内。
见此,郑宝宝勃然大怒,气得一把将桌上熬好的补品推倒在地。
“这两个贱人凭什么可以进去?!”
侍香和侍琴在宫中地位非常,宫娥知道规矩自是不敢置喙。
郑宝宝气得将孔雀扇丢进池塘,“君上好生偏心!不过是两个粗衣贱婢竟越过我去了。”
没等她发作完,侍香和侍琴又从太极殿里退了出来,郑宝宝见状立马领着众人冲上前。
“站住!”
郑宝宝在后宫出了名的刁蛮耍横,侍香和侍琴相互交换了眼色,小心行礼,“见过郑夫人。”
“方才本宫就在香榭歇脚,你们两个贱婢仗着有君上宠爱便不把本宫放在眼里?若是本宫不叫你们你们眼中还有本宫吗?”
侍香正欲张口辩解,却被侍琴先拦了下来。
“夫人恕罪,方才走的急并未瞧见夫人,婢子们不敢对夫人无礼。”
郑宝宝冷哼了一声,“哼,巧舌如簧。”
侍琴眼眸微动,拉着侍香立马跪下,对着郑宝宝俯身跪拜,“婢子无状,拜见夫人,望万夫人海涵。”
侍香还有不满,但侍琴用了内息,她挣脱不得只能憋屈跪拜。
郑宝宝顿时嘴角一弯,笑着捂着嘴,“下次看见本宫可要像这次这般乖觉才是。”
“是。”
郑宝宝得意地拢了拢鬓发,再次往太极宫殿走去。彼时司马昱早听见外面动静,便让人传话让郑夫人进去。
待郑宝宝彻底消失在宫殿外,侍琴才慢慢伸手想要扶起侍香。
侍香一把拍下侍琴的手,“我倒不知你还有这副奴颜婢膝的一面。”
侍琴淡淡收回手,“侍琴,你我不过是君上身边的婢子,郑夫人可是得封宝册的三公夫人,你当真以为有君上一时偏爱我们便能越过这些世家女?”
侍香微抬下巴,“为何不能,论才貌风情我哪点输她?”
侍琴转身,“才貌风情?君王富有四海,要论才貌风情你又能排到哪去?不说别的,单论那日为救陛下负伤的小娘子你能比吗?那般姿色便是女子见了都忍不住叹一声人间尤物,你可见君上有半点流连?”
她们方才觐见司马昱便是来报那日救驾有功的女子醒了,原以为那女子舍身救主,君上多少会有些动容,可君上却只吩咐萧都督查清女子来历,半点旁的心思都没有。
一想到那榻上女子的容姿,侍香不免有些嫉妒,明明带着病气却无端端透着一股我见犹怜娇样,瞧着岁数不大便已经如此勾人,若是再长上几年那还了得?
侍琴忍不住小声道,“君上是富有四海,可他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这世间儿郎谁不爱俏?你也别端着一副姿态说我,你弹的那些缠缠绵绵的曲子难道心思就清白了?你敢说,你就没消想过君上的榻?”
“你……”侍香被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侍琴一想到回别苑还要伺候那个小丫头,顿时心里冒出一股邪火,“日后你要想去郑宝宝面前献媚可别拉上我,受不起。”
另一边。
“……”
藏经阁的石府内,了渡与龙龟面面相觑,过了许久,大师才终于消化了顾妙音竟将当今天子的龙龟偷到安业寺来的事实。
顾妙音,“大师,你别老盯着这龙龟啊,我与你说的那些你都听进去没有?”
了渡看着龙龟后托着的巨碑,问道,“这上面的颂文?”
“我拿骨剑削了,司马昱真是脸皮比城墙都厚,哪有自己这么吹嘘自己的?”
了渡,“……”
顾妙音见了渡还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耐心逐渐售罄,“了渡大师,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我刚刚出的那个主意到底如何你倒是表个态呀?”
“只要你积极响应,我保证便是司马昱当众揭穿你非九品之身,那些百姓依然会敬你如神明的。”
了渡抬眸,对着顾妙音双手合十,“多谢顾施主对老衲的庇护之情,只是天定法则自有命数,老衲早已打定主意以身殉道,顾施主不必替老衲费心。”
顾妙音现在最不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