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一直到出电梯，石老都还觉得这两个字在他耳边回荡。
满心震惊想吐槽都不知道要找谁。
路筝筝就轻松多了，她确定了身份，自己这是把曦曦姐的作品直接送到了节目组特邀点评官的面前，于是还在电梯里就双手把画奉上，完成任务。
等电梯到了之后也没出去，“石老，曦曦姐还在等我，我就先回去了。”
石老抬眸，忍不住又看了眼已经转交到妻子手上的那卷宣纸，心累地摆摆手，“去吧，路上小心。”
负责带路筝筝上来的那位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也没想到面前这个只是来帮人送报名作品的小丫头居然还跟大名鼎鼎的石老认识，等几位大佬从电梯出去后，一直站在角落没敢吱声的她再看路筝筝，热情顿时上涨了好几个台阶，又想到这位在前台处做的登记，笑容满面开口：“路小姐应该还没有吃饭呢吧，正好我准备去二楼食堂吃饭，路小姐不妨跟我一块去吃个便饭？”
“不用了，”路筝筝笑着拒绝，“多谢好意，不过我急着回去。”
方才她虽然紧张，但也看得分明，这位是看到石老和她认识才突然这么热情起来的。
但她心里也清楚，石老会这么和蔼可亲地跟她说话，可不是因为她路筝筝，而是看的曦曦姐的面子。
“那好吧。”
另一边。
回到放置作品的房间，李婉萱看着手里还没打开的作品，却是锁了锁眉毛。
报名的人越多，就代表书画界的人才越多，对这个现状她自然是高兴的。
但她也怕，手中这幅作品的主人，是尝到了上一期围棋篇带来的甜头，才不管不顾要接着上这书画篇。
万一，万一这作品不尽人意，老石就在旁边呢，到时候多少都会有些尴尬。
相比起李婉萱的心思细腻，石老就没想那么多了。
眼见妻子把画放桌上，他伸手过去就要帮忙把画给展开。
刚碰到，就被一只熟悉的手给按住了。
“老石。”
听出来妻子的声音有些凝重，他扭头看过去，就对上一张有些凝重的脸。
“怎么啦？”
“我不擅长围棋，但这位姜姑娘能被你拉进围棋协会，水平肯定不低。但她年纪才这么大，主职还是拍戏的演员，能把围棋学好就不知道要花费多大精力了，可她居然还会书画。我怕，她是尝到前面那一期节目的甜头，才想着接着来参加这一期书画篇。”
石老听完妻子的分析，想都没想就摇头，“姜小友不是那样的人！”
见妻子还要开口，他连忙先一步说道：“先看作品，先看作品。”
李婉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都不怕看完后心里失望，那我就更不怕了，松开手任由石老把画展开。
剧组条件有限，姜令曦只用黑色和朱红色的墨完成的这幅画。
伴随着不算大幅的宣纸被缓缓展开，映入两人眼帘的就是一只跃然纸上的黑猫，以及一只扑扇着翅膀蓄势待发的大白鹅。
黑猫矫健，前掌猫爪已然亮起，甚至能看得出已经处于微微炸毛的状态，黑瞳竖成一条直线，警惕戒备又蓄势待发。
白鹅凶狠，仗着体积更大，直接伸长了脖子摆足了进攻的姿势，那一点朱砂便是用在了它红艳若滴血的脑袋上，点睛一笔。
石老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他不会妻子和另外两名点评官口中那些技法之类的专业点评，但他这会只想说，“也不知道这猫跟鹅到最后谁赢了！”
李婉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视线从那红艳滴血的怒发冲冠上移开，又把宣旨翻到背面，在角落里看到用记号笔写的作画者名字和作品名称，抽了抽嘴角后抬眸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的另两名点评官，“这幅也入选了，你们的意见呢？”
被问的两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这个意见他们也是认可的，有时候越是简单的画就越能彰显功底。
眼前这幅就只用了简单的黑色和留白，寥寥几笔就把两个动物大战的情形格外传神地描绘了出来。
这要是不能入选，多少说不过去。
“可……现在咱们手里一共五个名额，再加上这一幅，可就一个名额都没有了。”
这后面还有二十多幅电子版的没有看呢。
“这一幅留下的话，那从前面选出来的四中剔出去一幅？”
李先生只看画好不好，他们可还记得这个呢，上午的时候也是他们在不着痕迹地掐着名额，本想着留一个名额给那二十多幅电子版的其中一个，哪成想还是出了意外。
李婉萱看着面前这俩脸上陪着小心等她做决定的临时同事，沉吟了片刻后却是断然摇头，“她总导演都能不按规矩往节目上安一个明星过来，我多给一个名额应该也不过分吧？”
两人：“……”
动作一致地抹了把头上的汗，又动作一致地摇摇头，“不过分。”
关键是，他们也不敢说过分啊！
电子版的作品，哪怕是原相机拍出来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失真。
肯定比不上直接寄送过来的。
但有些报名的选手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