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弈方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有缓过神来,旭阳走了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旭阳说道:“不管你怎么想我,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你应该也记得,当年的时候,人人都抱着天规不放,根本没有任何人愿意为你开脱,也没有人站出来替你母亲求情。”
说到这里,旭阳伸手轻轻地抚摸着眼前的水晶棺,接着说道:“你也看到了,这眼前的只有一个衣冠冢,可是这也是你母亲留下的一点念想。你知道的,她是跳下诛仙台的,哪里还有什么金身留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她立下这衣冠冢。”
弈方静静的凝视着眼前的水晶棺,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那支簪子。
对于旭阳所说的话,弈方还是听进去了。但是,因为对母亲的追思,让他一时无暇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忽然,旭阳微微一笑,转而对弈方说道:“你应该还记得这支簪子吧?”
“当然!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从来都不舍得戴!只可惜,即便母亲爱不释手的悉心爱护,还是被我......”弈方说道。
见到弈方终于正面回答问题,而且语气也变得缓和了许多,旭阳心中暖暖的。
旭阳微微一笑,像个慈父一般。他绕着水晶棺边走边说:“是啊,这是你母亲最心爱的东西了。”
“说到这里,你应该不知道吧,就是因为这簪子,你小时候还为我背锅了。”
说着,旭阳指了指水晶棺中簪子。
弈方清楚旭阳所指为何,那支簪子曾经断成两段,正是因为自己的鲁莽。
不过,弈方也清晰的记得,自己是如何费劲八叉的找来工具,亲手将其修复了。虽然不能完好如初,但弈方还是蛮用心的,在断口的地方涂上了蜜蜡,生怕伤着自己母亲的双手。
如今望去,那簪子静静的躺在水晶棺中。在偌大的棺椁之中,它显得是那样的渺小,是那样的不起眼。
但是,曾经的断口却依旧看的清晰。即便是有岁月的痕迹,但仍然看的分明,就连那上面的蜜蜡也变得微黄。
旭阳说道:“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簪子是自己弄断的?”
说着,旭阳一脸坏笑的望着弈方。
弈方也是一愣,感觉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对方为何会有此一问。
见到弈方愣神了,旭阳心里面自然是清楚了,时至今日,弈方依旧是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旭阳望了望簪子,抚摸着水晶棺:“你啊你,这是何必呢!他还是个孩子,你为何不告诉他真相呢?就不怕给孩子的心里留下阴影。”
这番话,听起来更像是旭阳的自言自语。但弈方清楚,对方这是在想象着与母亲毕蓉对话。
接着,旭阳说道:“好吧,既然你生前不愿意说,现在,反正你也不在了,孩子也长大了,那就由我自己说吧。”
于是,旭阳对着弈方讲起来当年故事。
原来,在弈方那一脚之前,这支簪子就已经断了!
事情也没有过多的弯弯绕,只是旭阳与毕蓉之间的一点点小小的误会。
遥想当年,毕蓉代替桃夭出嫁,以促成天族与妖族之间的联姻同盟。而在出嫁的时候,桃夭送给毕蓉一个亲手做的礼物,正是眼前的这支簪子。
起初,毕蓉来到九重天,虽说是新婚燕尔,但她并不是十分的开心。不过,既然是自己的选择,她也并没有心存怨怼,只是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吧。
时间总会成为最好的试炼石。
随着时间的流转,毕蓉与旭阳之间越来越亲近,两人之间有了更多的理解与欣赏,反倒是成就了一段美满的姻缘。
对于旭阳来说,这原本就是一场政治性的联姻,他并不在乎嫁过来的是谁。只是他万没有想到,在经历一段时间的相处,他竟然有种收获挚爱的感觉。
旭阳与毕蓉称得上是琴瑟和鸣,这也便顺理成章的有了弈方。
俗话说爱屋及乌,旭阳对弈方也是十分的宠爱。
正是因为如此,好景不长,毕蓉母子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天后扶华眼中的一根刺,这也就意味着在天宫的后院里面,暗藏了许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但天妃毕蓉生性柔善,压根就没想过要与天后一争高下,自然便选择了避战的策略。
从此之后,毕蓉就很少再出自己的寝殿,更喜欢在自己动手种些花花草草,以此来消磨时光。
每当自己感到的孤单的时候,毕蓉就会在梳妆台前,安静的把玩着这支簪子,回忆着自己与桃夭打小的那些趣事,以此来安慰自己,排解忧思。
好人的善良往往会成为恶人的得寸进尺的理由。
不知为何,突然有一天,旭阳兴冲冲的冲进天妃的寝殿,似乎生气极了。
毕蓉吓坏了。
自打她嫁到九重天,还从来没有见过旭阳这般的恼怒。至少,在她的寝殿里,在她的面前,旭阳从未发过这样的火。
旭阳没有任何的言语,直接就是翻找起来,而且似乎是怀着明确的目的,一下子就找到了那个精致的盒子。
毕蓉还是一脸的木讷,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可是,旭阳显然是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