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安静的躺着,床边守着他的是满脸愁容的和卿。她本是花容月貌,喜逐颜开,此时却平添了几分憔悴。
和光还是忧心七日后的天书阶之行。帝尊旭阳的凌厉眼神,还有眼前昏迷不醒的玄霄,在他心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之前,和光也曾想过刚刚破钟而出的擎苍,或许在这件事情上,对方能帮上什么忙。但转头一想,擎苍怕也是泥菩萨过河。他虽已经冲破封印重获自由,想必等待重明与暮光回到九重天,帝尊旭阳也不会轻易放下此事。
帝尊旭阳自然是不会就这样算了。他不可能放任擎苍再祸乱四界,更不想看到天族的威严再次被擎苍挑战。
同时,万余年过去了,如今的魔族也是今非昔比。擎苍作为前任魔君,时隔这么多年,他再次回到幽凌渊,未必能得到待见。
擎天殿,擎苍怕是未必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一念至此,和光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他心中沉思了片刻,想来如今这个难关,自己也只能事在人为。同时,还要看玄霄的命数了。若是上天垂怜,或许玄霄还有一线生机,哪怕是机会渺茫。
奇迹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但前提是自己还是历经磨难,无畏无惧前行才是。
和幺似乎看出和光有心事,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样子。他走上前,关切的问道:“父皇是有什么心事?还是对玄霄的伤情也拿不准?”
和光抬头瞧着突然变得乖张的儿子,心中是五味杂陈。他心中清楚,此时只能靠自己了,眼前的这对儿女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和光不想让和幺与和卿心中有太大的压力,这是作为一名父亲,他对自己最起码的要求。他微微笑了笑,对着和幺说道:“没什么,就是我突然感觉到累了。算了,我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好给玄霄疗伤。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轮换着倒个脚,还能插空休息一下。”
说完,和光起身离开了,身后是和卿心疼的眼神。
等待父亲离开,和卿寻思了一下,还是决定自己留下来照顾玄霄。毕竟,她还是心疼眼前的弟弟的。
但,和幺拒绝了姐姐的好意。他倒没有想那么多,纯粹的就是担心玄霄,想一直陪着他。尤其是和卿终究是个女人,或许多少还是有些不便。
不知过了多久,和幺终是熬不住了,竟然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和卿瞧着弟弟熟睡的样子,心里感觉酸酸的。她起身拿了个毯子给和幺盖上,自己又回到了床前。
此时,在和卿的心里,就这样守着玄霄,才会感觉到踏实。
在寝殿内,和光来回踱着焦虑的步子。自从回来后,他便一直坐立不安,更不要说是休息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和光定了定神,来到前厅,拉开门,瞧见阚凌子正躬身在门外。他慌忙伸手扶住年迈的阚凌子,毕竟对方是肱股之臣,也是先皇册封的国师。
阚凌子也已习惯,并没有感觉到惶恐。他随着走进寝殿,关切的问道:“陛下可算是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自从帝猇大闹临华殿后,阚凌子一直担心和光的伤势。不曾想,忘川的异动,让和光不顾自己的伤势,就带着玄霄前去探查。
阚凌子听闻,心中甚是忐忑不安。他几次三番派人打听,和光他们是否回宫,但都没有结果。他一直在心中打着鼓,七上八下的,就叮嘱下人盯着点,一旦和光回宫即可来报。
早些时候,和光带着玄霄回到洛修城,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阚凌子那里。
于是,阚凌子便着急忙慌的赶来觐见和光。关键是他从报信的人口中得知,玄霄似乎是伤的很重,和光也不是很好。
此时,阚凌子站在和光的面前,仔细打量着对方的身体。他发现,除了有点气虚微喘之外,和光倒是也没有大碍。至少,从外表看来,和光便没有很严重的伤势。
“有劳国师惦念了。寡人无碍,不过确实有事情稍微耽搁了一下。”和光扶着阚凌子坐下,终究还是年迈,不由得自己要多担待些。
“什么事情?老夫听说玄霄伤的可不轻啊!”阚凌子一脸疑惑的望着和光,倒不是他真的关心玄霄的伤势,只是害怕其中有什么隐情。
和光猜到阚凌子会有此一问,伸手拜了拜,屏退左右。继而,他心中稍作迟疑,还是决定将事情的原委告知对方。或许,若是自己全盘托出,眼前的阚凌子,也许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助自己解了心头之急。
听了和光一通详述,阚凌子大惊。“噌”的一下,他从座椅上站起来,一点也不像是老态龙钟的样子。
“这么大的事情,陛下也召见老夫,莫不是想着隐瞒下去?”阚凌子慷慨激昂的说着。
和光见对方激动的样子,慌忙上前安抚,说道:“国师莫要激动,身子要紧。寡人这不是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明,没敢丝毫隐瞒,就怕您老不放心啊。”
“老夫就说这玄霄来历不明,满口胡言,留不得。陛下却是不信,非要收他为徒。”阚凌子顿了顿,接着说道,“先把玄霄抛一边不讲,陛下也看到了,他才来几天,临华殿上就出了那样的事,这前后脚的,难道陛下就不怀疑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