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田家晨练的人刚起来,田甜睡的跟个小猪一样,口水亮晶晶的挂在嘴边。
“小团子,快醒醒!”
“你个老婆子,小娃娃多睡一会儿还长身体呢,你弄她干啥?”
田全有心疼的一把拍开了老太太的手。
“你懂什么?小团子四岁了,该学的必须要学起来,日后她的一言一行日常起居都要按照世家贵女的要求来约束!”
老太太也舍不得,可她不狠心,小团子就没办法成长起来。
“你疯了,咱家小团子跟咱们生活在陵水县田家村,跟那些世家大族不沾边,没必要让她那么辛苦!”
田全有爱怜的摸了摸田甜的头,这是他的心头肉,两个儿子一群孙子加起来都不如这一个重要。
“我的小闺女就要肆意潇洒的活着,谁也别想约束她,你也不行!”
田全有狠狠的剜了老太太一眼。
“你这老东西怎么想不通呢?”
“如果是以前,小团子怎么活都行,可现在她是吴王义女,日后免不了要和那府里人打交道,我不想她被人为难!”
老太太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她希望田甜能有个靠山,又不愿意田甜跟皇室再有纠葛,矛盾的心理日夜折磨着她。
“你,你看你哭什么?只要咱不让团子去京城不就行了?”
田全有赶紧给老太太擦眼泪,他知道老太太疼团子的心比他还多。
“避免不了的,吴王早晚要进京,团子也会进京!”
金鳞岂是池中物,早晚吴王都会一飞冲天,到那一天,田甜很可能会被招入京。
“老婆子,咱慢慢来慢慢来,不急,不急啊!”
老太太的话让田全有醍醐灌顶,他想的太简单了。
“爹,你又欺负我娘了?”
田甜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见老太太在抹眼泪,一骨碌就爬了起来。
“爹的乖乖,我可不敢欺负你娘,快把衣服穿好!”
早晚天凉,田全有生怕田甜冻着。
“小乖乖,今天上午跟娘学刺绣!”
老太太想的挺好,可看到田甜拿着绣花针把自己扎的一激灵一激灵的,心都快碎了。
“娘,不行啊,别让小姑奶奶学了,日后小姑奶奶的衣衫我全包了,只要我活着,绝少不了小姑奶奶的穿戴!”
大嫂子哭的跟个泪人一样,活像田甜那针扎的是她一样。
“祖奶奶,别让小姑奶奶学了,咱田家这么多人,还能少了小姑奶奶的针线吗?”
“就是,咱家小姑奶奶是干大事的,这针线活我们全包了!”
田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心疼的不行,七嘴八舌的给田甜说情。
田甜也是个倔的。
嘴上说着不学,真拿起了针线比谁都认真,小手指头都扎肿了,愣是一声都不吭。
“小祖宗,咱不学了,不学了!”
老太太实在受不了,扎在儿身疼在娘身,都快心疼死她了。
“不行,做事情要有始有终,不能放弃!”
田家的几个老头子跟八爷蹲在墙根底下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八爷,你这就不对了,我小姑奶奶得罪你了?”
大亮第一个不干了。
“我家小姑奶奶根本不用学那劳什子!”
虽然他们没看到田甜有多惨,可屋子里的女人们抽泣的声音,让他们都受不了了。
“这是为了她好!”
八爷也心疼,可谁家的闺女不是这样过来的?
“弟妹,你多大学会的刺绣?”
根据老太太的刺绣水平来看,每个几十年的功底根本不可能练成。
“不记得了,好像从记事起就会刺绣!”
老太太沉默,她自己受过的苦真的要让闺女再受一遍吗?
“不练了,小团子不练了!”
老太太夺下田甜手里的针线一把扔到了地上。
“娘,我能行!”
田甜就是个不服输的,她就跟这小小的绣花针较上劲了。
“不行,你还小,等你大了再说!”
田全有早就看不下去了,直接把田甜抱了出去。
“不练就不练吧,等手养好了,爷爷教你别的!”
看着田甜红肿的小手,八爷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
“爷爷,当贵女这么可怜吗?”
要是大户人家的闺女都要受这种苦,可真是可怜。
“贵女的行走坐卧都有要求,很严苛,尤其是皇家女,生下来就有教养嬷嬷教导,一言一行都要按要求来!”
八爷似是回忆起了某个人,脸色有些不自然。
“那还做什么贵女?”
田甜不愿意了。
“爹娘挣了一辈子功名,不就是想让自己的子女过得舒坦吗?要是成了大户,闺女还得受罪,那跟初衷不是正相反吗?”
在田甜看来,这就是苛刻,对女子的苛刻。
“小姑奶奶说的对,咱们苦一辈子,就是为了让子女过得舒坦,要是日子过好,孩子还受罪,那还过个屁啊!”
田全有完全赞成。
“爹,我不是你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