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就像一个说书的小先生一样,声情并茂的把陈家干的事情讲了一遍。
本来就是件凄惨的事情,再配上田甜的表演,看热闹的妇人已经忍不住哭出了声。
“躺着的那个就是田红柳吧?真是造孽啊!”
“虽然日子不好过,大家也都动过卖儿卖女的心思,可也只是想想啊!没想到他们家要把如花一般年纪的闺女嫁给个糟老头子,我呸!”
“你居然要卖儿卖女?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我呸!最看不惯这种不要脸的人了!”
“肃静!”
县太爷要是不拍惊堂木,下面看热闹的都能打起来。
“陈大河,田家人说的可是事实?”
“老爷,不是事实,你别听死丫头胡说八道,他们砸了我家,打伤了我爹跟我二叔,他们还把我妹妹藏了起来,我家上门要了好几次都不给,对了,他们村还养老虎!”
田红柳虽然被勒令躺着不许动,她人却是清醒的,听到好大儿的控诉,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砸了你家我们承认,打了你爹和二叔我们也认,但起因是你们把田红柳打的只剩下了一口气,作为娘家人,难道不应该为自己家的孩子出口气吗?”
八爷看了田红柳的儿子一眼,本来他还打算把这个孩子也要过来,慢慢改造应该能学好,没想到坏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
“对啊,要是我闺女在婆婆家险些被打死,我能跟他们拼命!”
“既然嫁给人家了,生死都是婆家做主,娘家掺和什么?”
“嘿,我这暴脾气!”
“肃静!”
县太爷的惊堂木都快压制不住了。
“传证人上堂!”
刘村长是被人抬上来的。
平时刘村长这人狡猾的像个狐狸,没想到他的胆子不大。
“证人可是目睹了田陈两家事件全过程?”
“目睹了,田红柳还在我家养了一晚上,当时不能挪动,挪动就得死!”
刘村长到了大堂上反而镇静了一些,刚才陈家人挨揍都快把他吓傻了。
“既然陈家虐待田家女属实,陈家就是诬告,诬告之罪~”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县太爷虽然向着田家,诬告却不是什么大罪过,顶多打一顿板子。
“青天大老爷,我要告状!”
田甜看出了县太爷的顾虑,举着手就开始喊冤。
“你要状告何人?有何冤屈尽管说来!”
县太爷虽然不指望田甜能说出什么,不过却感激田甜给他拖延时间,这样他也好跟师爷商量一下怎么判决。
“我告陈家虐待我侄女险些致死,告陈子豪不孝,眼睁睁的看着亲娘险些丧命不说,他还是帮凶!”
“我还要告陈家的族长,是他为了从中谋利才费尽心机要打死我的侄女,好卖了我的侄孙女,陈家人各怀心思有预谋的草菅人命,请大人做主!”
田甜把陈家人肮脏龌龊的心思全都说了出来。
“我作证,我们村的人听到陈家人和计怎么除去红柳妹子,怎么把大丫卖了,他们想用卖大丫的银子买个传宗接代的女人,供陈家男人共同使用的女人!”
刘村长没有添油加醋,陈家当时议论的事情把他的三观都已经震碎了。
如今刘村长已经跟田家捆到了一根绳子上,他不会再顾忌日后跟陈家该如何相处,因为这样的人就不能处。
“畜生,陈家人是畜生!”
“畜生都比他们家人强,应判斩刑!”
看热闹的人都嚷嚷着要杀了陈家人,田家几个跪在地上的人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的内情,一个个悔恨当初下手太轻了。
“蓄意谋杀不是家庭纷争,老爷判刑前我要让大侄女跟他和离!”
田甜小手怒指陈大河,这一家子都是人渣,族长就是老人渣。
“准了,师爷备案,陈家人枉顾大齐律法,草菅人命事件属实,陈大河一家暂时羁押,待陈家族长归案后一起发配到北地!”
县太爷似乎是厌恶了陈家人的行事风格,直接把人扔去了北地,到了那地方他们一辈子都回不来。
“凭什么?我不服!”
陈家人傻了,他们万万没想到族长出的主意居然把他们自己给害了。
尤其是陈子豪,双目赤红的瞪着躺在地上的田红柳,一脚踢倒了大丫。
事发突然,谁都没反应过来。
“大丫!”
田甜一声怒吼,老村长赶紧扶起大丫,陈子豪也被衙役打倒了。
“果然是个不孝又暴虐的东西!”
县太爷惊呆了,要不是她强摁着田甜,田甜就从公案上掉下去了,都是让那狗东西吓的。
“带下去,大牢里好好伺候!”
师爷的心也险些吓的跳出来,田甜要是从公案上掉下来,他就得心疼死。
“田家人爱护出嫁女是娘家人的楷模,虽然本老爷不提倡动武,更不赞同伤人,但是请不要放弃你们自己家出嫁的姑娘们!”
县太爷借机长篇大论,苦口婆心,虽然陵水县在他的管辖下已经好了很多,但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种观念始终